“那我們的計劃?”顧瑜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陸武。
如果說,計劃有變的話,那麼自己一定要去找陸武。
可是就算是把他找出來,又該怎麼樣呢?
顧瑜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顧鍾祥開口問:“陸武呢?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他也是魔獸,如果他在的話,說不定能夠認出這是什麼怪物,這樣我們作戰的把握就會大一些。”
顧瑜無法再推脫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會兒,喉頭微微有些抖動:“陸武……不見了。”
“不見了??他不辭而別嗎?”顧鍾祥感到一陣驚奇,往常,那個怪物可是寸步不離顧瑜身側的,占有欲極強的家夥,甚至為了顧瑜可以供人類驅使。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見,這是不是意味著……
顧鍾祥想了想,問:“是不是他也感受到了這個新出來的怪物的召喚,前去西海了?”
顧瑜一愣,下意識的搖頭,不可能,陸武不可能因為被其它的什麼東西召喚而去西海。
他離開自己,純粹是……因為兩人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分手而已。
但是,當屏幕上的畫麵再次調轉,收錄到來自全國各地,甚至全世界的獸潮奔湧的消息時,顧瑜的這個信念,也開始動搖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
顧瑜喃喃的說:“我和他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這才是他不辭而別的原因。但……當他離開我之後,會去哪裏?我真的不知道。”
哪怕瞎子也能夠看出來,顧瑜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又多落寞,又有多難過。
在場的人魚貫而出,隻留下顧鍾祥一個人在。
有些*,雖然關係作戰計劃,但……它隻能夠有一個聽眾。
當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顧瑜才抬起頭,看著自己的這位長輩。
“到底發生了什麼?告訴我,這是命令!”顧鍾祥的口氣很溫和,但說出的內容,卻不容顧瑜質疑。
“發生了……發生了……關係……”顧瑜深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說出了“關係”兩個字,“那天晚上從這裏離開,他要求我不要去做誘餌,但我沒答應,然後就……爭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變成了那樣。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他給我說——訣別。我想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瑜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顧鍾祥也沉默了起來,他無法去評判顧瑜的做法是對還是錯。
他所能夠做的,隻是拍了拍這位後輩的肩膀,在上麵用力的按了按:“放心,這個事情,我不會跟其他人說。但作戰計劃,可能要改一改,你是和我們一起商討,還是獨自在這裏靜一會兒?”
顧瑜坐在椅子上,沒有回答。
但他的神情,已經給出了答案。他需要靜一靜,也或許,這就是臨死前的沉思了。
顧鍾祥離開了會議室,他帶著軍部的參謀和官員們,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將整個作戰計劃稍作調整,而把偌大空曠的會議室,留給顧瑜。
顧瑜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本想琢磨一下最新龍形機甲的使用,但最終,他的腦海中,來來去去卻都是陸武的影子。
從最開始在地道內見他,渾身傷痕累累。
到自己將它放出來,在月下他以一種喜極而泣的聲音嘶吼“我自由了,終於自由了!”
他最不能忘記的,就是雪地中,眾人圍剿陸武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