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表情淡淡的，不瞄一眼。
他說:隨便。
合夥人裝模作樣歎一口氣，把藏在最底的文件抽起，遞到他麵前。
那就這個吧。表現不錯，還是個啞巴，多適合你!
男人微不可察的皺眉，隨意一瞥文件上的資料。
大學倒是不錯，雖然隻有一年工作經驗。但……
數秒後，男人頷首。複又專注於手上工作。
合夥人目瞪口呆。
喂，我隻是開個玩笑。他可是個啞巴，怎能勝任助理!
英俊男人仍然麵目表情，稍稍抬頭直視合夥人。
那人馬上避開眼光，雙手抱肩。
嘶……好冷。
好啦好啦，就他吧。反正這個也不知道能捱到多久。
合夥人抱著一大堆文件口中嘟嚷，踏出開設計部經理室。
許程再次專注在電腦前寫程序，桌麵上的文件被丟到一角。
履曆表右上角是一張相片。
相片中長相平凡，二十出頭的青年對著鏡頭靦腆的微笑。
5)相遇
公司最近流言四起，說新來設計部，那人的第四個助理是個啞巴。
同事全都不看好，紛紛打賭啞巴可以在那人身邊待多久。
在他們眼中，這真是最匪夷所思的配合。
小畫板……不，他現在不少了。
李安楠來這兒上班的第一天，出乎意料的順利、平凡。
盡管同事時常用餘光偷偷打量他。
盡管人事部的經理對著他搖頭歎氣。
黑發青年不習慣的穿著灰藍西裝，在設計部經理室門前停留了數秒。
「叩叩」，敲門。
青年不自覺抿起雙♪唇。
「進來。」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
青年推門而進，規距的關起門。
轉身，站直身子，雙手交疊放在前。
坐在舒適皮質椅子的男人微微從文件中抬頭，對上青年不經意泄露許些緊張的眼神。
男人麵上沒有任何感情流露，他隻對他點點頭。
青年彎起嘴角，有點局促的從公事包中取出白色的、染了些歲月痕跡的畫板。
雙手遞給那男人，青年眼中帶了些期待。
(你好，我叫李安楠。今天第一天上班，請多多指教。)
工整的字跡，沒有任何花巧或裝飾。
嗯。
男人一頓，終於應了一聲。
青年取回畫板。
看著男人，給了他一個微笑。
6)日常
李安楠，幫我聯絡這間電子製造廠。
許程把一張黑底白字的名片遞給旁邊青年。
沒有動靜。
過了一會兒。
男人驀然想起了什麼，從文件堆中抬頭。
青年早就跑到電腦前，正坐著敲打鍵盤。
旁若無人，完成工作以後，他才發現自己身邊站得筆直的男人。
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
青年搔搔頭，急急從旁取出小畫板，「沙沙」寫了一大段。
(我不會說話，所以不能打電話。剛剛發了電郵給負責人說明交易。)
舉起板子，再用廢紙胡亂擦掉字跡，重新寫上。
(如果他不回覆的話，我一會兒就去那間公司。)
(你看……這樣行嗎?)
青年把白板舉得高高的，神色帶了些慌張，卻強逼自己鎮定下來。
許程一頓，淡淡說了句:
沒事。做得好。
青年呆呆舉著白板。
下一秒他傻傻看著上司，笑了起來。
6)發現
李安楠發覺自己的上司雖然冷了些，然而人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