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澤身在空中,眼往黑雲之上無邊光景,兀自感歎,突然臉色一變,整個身子有如天降隕石,直挺挺朝下邊翻滾火海落去。
卻是原來他曆盡辛苦,渡過劫難,化形成人,卻不會絲毫法術,便是最後整個山體抵住青光大印重壓,拔嶽而上,一舉衝破劫雲,靠的也是那地底太古毒炎萬載積蓄之力,此時他身在空中,雖然化形成功,除了身體素質方麵,卻也與那凡人無甚差別,怎能不往下掉。
“他***,我不是有這麼倒黴吧。”周宗澤心中哀歎,下麵乃是太古毒炎之海,太古毒炎的威力,他鎮壓多年,豈會不知,況且萬載之威一朝沸騰,所爆發的力量,連重過萬鈞的巍巍大山都輕而易舉的送上天空,又豈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雖然周宗澤寶山成形,鎮壓地脈毒火多年,對其並不是懼怕,可是他現在身無法術,一旦落入毒炎汪洋,下場便與那溺水之人相差無幾,如此感受,可非他所願。
僅僅幾息之間,周宗澤便墜落至毒火邊緣,就在身子於那火濤相差毫厘之時,周宗澤突然福至心靈,腦中精光一閃,喜道:有了。
但他身子仍然若秤砣一般墜入火海,然後火海撲通一聲,連絲浪花都沒濺起。
大荒山,毒雲洞。
魔蝠一臉恭敬的站在高築的石台之下,腰部微躬,頸項略屈。
石台高達三丈,其上有石椅一座,寬約丈許,靠背有兩丈高,很容易讓人看出乃是由一整塊巨石雕鑿而成,其身花紋雖不粗糙,卻也不甚精細,靠背之上,乃是一猙獰蛟龍,頭生獨角,眼冒寒光,鱗甲之間,竟然升騰著絲絲煞氣,令人望之心悸。
此時石椅之上,一幹瘦中年躬身而坐,但見他麵容陰狠,雙目泛毒,嘴中以陰沉卻頗具威嚴的聲音說道:“魔蝠,你所言可曾屬實。”
“回大王,屬下所言乃親眼所見,不敢有任何隱瞞,況且蛇盤山,兩儀山等使者,當時俱都在場,實在是那物天劫威力太過龐大,屬下隻有遠觀,不敢走近。”想起那似乎連天地都能壓垮的青光大印,漫天烏雲,魔蝠心中就忍不住一陣顫抖。
簡直太可怕,莫說凡獸,就是神獸渡劫,九道劫雷,也都是一波一道,哪裏能想那物渡劫一般,方圓三百裏之內,劫雷如雨,遍灑周身。
“如此卻是太過奇怪,我妖族自荒古出現以來,從未聽聞有如此詭異卻威力奇大的三九青劫”石椅之上的人影喃喃自語。複又對魔蝠說道:“我讓你著急大荒山所有巡山使者,為何到現在不見一個人影。”
“還請大王恕罪。”魔蝠的頭埋得更低“屬下接道大王命令,本欲馬上敲響震山鼓,不料卻是看見蛇盤山裂雷山的人從我大荒山上空飛過,為了確保大荒山利益無損,屬下自作主張跟蹤他們,卻是先將大王所需信息打聽出來。”
“也罷,你也是為我大荒山著想,如今狐老不在,魔蝠你也算本王身邊軍師一般的人物,這點權利,還是有的,本王怎會怪責於你,不過現在,去敲響震山鼓吧。”
那中年幹瘦男子卻是心中暗道:看來毒姬他們也注意到這件事情了,也難怪,畢竟這物的動靜太過巨大,想要不被我等察覺,也是困哪啊。
“是,大王。”魔蝠雙手抱拳領命,上身不動,雙腳碎步後退近五丈,方才轉身,迅速離去。
就在那魔蝠退至洞口之時,一短小精悍,眼神銳利,身著短褲布衫的漢子似有十萬火急,飛速奔進洞來,口中大叫:“大王,不好了,出大事了。”
這漢子腰上掛著一綠楠木心所刻的巴掌大小的腰牌,其上書寫燙金大字“巡”,卻是這大荒山中,操著與那百年老虎精同樣職業的巡山使者。不過身份卻是高上不少,乃是大荒山內,所有巡山使者的統領,否則也無資格佩戴者綠楠木腰牌,在這等級森嚴的妖族中,也無膽量敢隻身闖入大荒山主居住的洞府。
“何事如此驚慌失措。簡直不成體統。”妖王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大王恕罪,屬下有十萬火急,不敢絲毫耽擱。”漢子一路奔到石台之下,低頭弓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