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欺人太甚。”林有德淒厲的大吼。
千年的努力,千年的夢想,千年中有多少林家先祖為了揭開這璿璣令中的秘密而不惜損毀自己軀體,為的,隻是讓後來人在這條路上走的更加坦蕩。
可事實卻是,這凝聚了林家一千年來近十幾代人的努力所奮進的夢想,竟然是一驚天的謊言,這怎的不叫林有德萬念俱灰。
他雙眼血紅,血紅之中竟然又灰色的死氣凝結聚集,他拔出長刀,踏出弓步,整個身體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那人衝去,長刀自上而下如開天辟地一般劈砍,端的是聲勢驚人。
“你這混賬東西,害的我林家好苦,我與你拚了。”林有德淒厲的嘶吼。
“林伯父,莫要如此。”周宗澤臉色一變,自他神識一掃,便知道這變了模樣的滄海生不好對付,尤其是當他說出自己乃是結丹境界的修士之後,周宗澤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是以之前莫風笑和莫如風相繼死亡,他都沒有出手,畢竟,這兩人與他毫無關聯,他沒有必要為了無關之人得罪一個自己不一定能拿的下來的存在。
隻是現在,林有德竟然貿然出擊,周宗澤便不能再如之前一般明哲保身,他之所以會一直等在善水城中不走,為的就死了結同林沁蘭之間的因果,若是此時林有德在他眼皮子地下被這邪異的家夥殺了的話,那他同林沁蘭之間的因果,這輩子恐怕都扯不清了。
是以他在出聲阻止林有德之時,本身也沒有閑著,腳下移動,後發先至,搶到林有德之前,對著那邪異的家夥就是一拳,拳出如雷,帶起破空呼嘯之聲。
那邪異的家夥,本來看著攻來的林有德,滿臉不屑,林有德這一招雖然堪稱他這輩子爆發出的威力最大的攻擊之一,可是他畢竟隻是後天後期的武者,同這占據了滄海生肉體的人實力差距太過巨大,就仿佛一頭大象和一隻蚊子,就是這蚊子再能吸血,也絕不可能給這大象造成哪怕絲毫的傷害。
“哼,給你活路你不要,老子就親手將你送下地獄。”他右手握拳,隻待林有德衝到麵前,就要如法炮製一般用黑煞罡氣將其化為枯骨,孰料他心中微微有所忌憚的那位之前一直沒有異動的青年,竟然突然間就朝他攻擊過來,攻勢之淩厲,就是他也是微微咂舌。
不過他卻沒有任何擔心,雖然這青年有些怪異,自己以神識居然探查不到他的修為,但魔道之修士,本就是在無盡的戰鬥中成長起來的,其自有一套觀人行為,判人修為之法。憑著他多年經驗,這青年,最多不過築基後期的修為,離他現在的結丹境界,還有一段相當大的距離,就算自己現在堪堪得到軀殼,實力十不存一。但也不是一區區的築基期修士能夠抗衡的。
眼見著這青年的拳頭就要印上自己胸膛,若是給他打實,憑著這具凡人的軀體,哪裏還能承受的住,定然要在瞬間灰飛湮滅。
他臉上浮現出冷笑,也就在周宗澤拳頭離他胸膛隻有寸許距離之時,他雙手瞬間凝指如爪,扣住周宗澤拳頭,然後爪上黑霧一吐,就要故技重施,以擊殺莫如風的方法來擊殺周宗澤。
熟料這次並未讓他如願,周宗澤的拳頭被扣住之後,隻是稍稍凝滯了片刻,便繼續帶著千鈞的力道,印上他的胸膛,隻聽轟的一聲,這滄海生的身體,再次如之前的五無常一般,化為漫天血肉,而在這紛紛血肉之中,又一絲黑煙,輾轉著又進入了那原本我在滄海生手中此刻卻掉落在地的璿璣令中。
一擊得手,周宗澤微微有些詫異,畢竟對方自己所說乃是結丹境界的高手,哪裏是這樣輕易就能夠打發的,周宗澤甚至做好了苦戰的準備,可是孰料對方竟如此不堪一擊。
其實這也怪不得那邪惡的家夥,他乃魔道之人,一身本事,盡皆在自己的肉體之上,至於法術神通,除了幾樣拿手,其餘都稀鬆平常,而周宗澤乃是大山成妖,本就力大無窮不可以正常道理計算,雖然那修仙者的宗門內不乏移山倒海法術神通,魔修們靠著自己的身體,也能輕易的抵擋住,但前提是擁有自己自始至終凝練的身體,若是這邪異的家夥肉身還在,與周宗澤戰鬥起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可是借著這滄海生的肉體,雖說滄海生是先天大圓滿的存在,可實際上,卻連魔宗之內練氣期五層的低級弟子都不如,想要憑借他的身體來擋住周宗澤的攻擊,怎麼可能成功,是故周宗澤一擊之下,便贏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