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本怒氣勃發,眼見就要抑製不住開始發飆,突然聞的周宗澤話語,那滿臉的火氣,竟就漸漸的消退了下去,大笑道:“說的好啊,英雄不問出處,我的本事,哪裏是你們這些井底之蛙可以理解的。”
他回頭一看,見是位麵容俊朗,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所說,心中更喜:這麼個風liu人物都認為我是英雄,看來這次的升仙大會,定是十拿九穩了。
想到此處,他越看周宗澤越是順眼,歡喜道:“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適才說的當真的太好,英雄不問出處,好一句英雄不問出處。”他越念叨此句,就越覺得是在說自己,精神也愈加亢奮起來,道:“為著這一可堪傳世的佳句,在下就需的敬上小兄弟一碗。”
周宗澤淡淡一笑,道:“在下隻是見兄台所處之景,略有感觸,隨口而出,哪裏敢當傳世之句如此盛譽。”
他又哪裏知道,那隨口而出的這些句子,本就是在地球之上經過無數時光檢驗,凝練了多少代人才膾炙出來的名言警句呢。在這個世界上,說是傳世佳句,一點也不為過。
那中年男子,自周宗澤一句‘英雄不問出處’便半晌不再說話,也不敢四周旁人的起哄,這是口中一直喃喃,直到此刻,突然對著周宗澤長躬一禮,歎道:“公子所言,句句如晨鍾暮鼓,蕩滌靈魂,發人深省,英雄不問出處,英雄起於草莽,丈夫每多屠狗之輩,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在下實不應妄自菲薄阿。”
“兄台言重了,在下不過有感而發,又哪裏能想到這許多,兄台若偶有所悟,全是兄台自己本事,周某又何功之有。”周宗澤哪裏想到,隨便一句話,竟然讓這個中年人掉了半天書袋子。
“公子莫要謙恭,佳句本天成,有才之人信手得之,許某受公子所感,理應施禮相報。”許三執禮甚恭。
“好了,許三,你就別再賣弄你那酸腐文字了,這位公子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你這酸腐的秀才嗎?如是掉起書袋子來,就是掉上一天都可以,我和公子還怎麼喝酒。”漢子如牛般的吼聲打斷了許三的說話,那有些刻薄的話語引得周遭之人一陣大笑。
許三有些惱怒,這讀書之熱,最重臉麵,雖然他並非純粹的讀書之人,但好歹也有個秀才之功名,王老大如此給他難堪,若非有這個才讓他解開心結的恩人在場,恐怕立時就要同王老大拳腳相向。
雖然如此,他還是臉色陰沉的看著王老大。
王老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朝著許三訕訕道:“許三,我心直口快,腦子裏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你是知道的,若是方才兄弟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兄弟我滿飲此碗,算是賠罪了。”
說完就將一拳頭大小的碗中之酒一口飲了幹淨。
見他如此,許三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但也隻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周宗澤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幕以前隻能在武俠電視劇上看到的場景,對那被稱作王老大的漢子的豪爽,也甚有好感,畢竟仗劍江湖,鋤強扶弱,快意人生曾是自己少年時的夢想,如今見到這常在夢中出現的一幕,又豈能不熱血沸騰。
但他也沒有讓熱血沸騰到來燒了自己腦袋,忘了此行目的,待到看那叫做許三的中年男子麵色稍緩,尋思著此時也算同他們認識了,便出言向那王老大問道:“這位兄台,我聽方才你們在談論什麼升仙大會,一時便來了興趣,可否同在下說上一說。”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王老大一擺手,滿臉豪邁,道:“這升仙大會,乃是那落下山脈中的仙人,為了成全我等凡人的向道之心,特地舉辦的盛會。”
許三也在一旁道:“公子想必是初來青州吧,否則怎會連這盛事都不曾知曉。”
周宗澤臉上掛著平和的笑容,讓人看起來很是舒服,他小小的呷了口酒,道:“兄台說的不錯,在下藝業微有所成,這才下的山來,進入這花花世界之中,自然所知甚少,還望兄台不吝相告,周某感激不盡。”
“公子嚴重了,在下蒙公子方才一言解開心結,得此大恩,豈敢有絲毫所藏。”許三的態度很誠懇:“這升仙大會,乃是我青州的盛事,每五年一次,所有期望仙緣的人都會前往落霞山脈的紅楓森林之中,屆時有仙人現身,親自挑選那具有仙根的靈性俊傑,接引他們踏上那仙路大道。”
接著他自嘲的笑了笑,道:“不怕公子笑話,在未遇到公子之前,雖然許某有滿腔的修仙之熱情,堅若磐石的修仙之心,可是卻擔心年長體弱,身體毫無靈性,沒有半分的希望能被仙人選上而惶惶不可終日,這點,倒是遠遠的比不上王老大了。”
王老大讓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右手摳了摳後腦勺,憨笑道:“許三,我一介莽夫,哪裏比的上你的,我不過就是腸子直,心眼少,想到什麼就一定要去做罷了。”
他看了看周宗澤,突然眼睛一亮,道:“我看公子生的風liu倜儻,模樣的也俊俏的緊,渾身都是讓人舒服的氣息,這想必就是那仙人說的靈性了,幹脆同我們一起去那落霞山紅楓林覓那仙緣吧,公子你可能不知道,五年前我就去了那紅楓林,看到那些被仙人選上的所謂的有仙根的弟子,可都是你這樣模樣好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