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寢?!!”
張金衣驚呼一聲,燭火將她的臉襯得緋紅,她越發慌亂……
怎麼可以這麼直白地提這種要求?因為他們曾做過夫妻,所以才這麼隨意就提出這種要求吧……
方才在樓下聽譚龍說‘哄爺高興’又聽胡庭鈞說‘回房’時她就一直擔憂來著。總想著這三爺雖是欠扁的時候占大多數,但也不像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啊。
怎麼辦?怎麼辦?為了救月香,難道要咬牙……
“怎麼呢?還不快把帕子拿過來。讓你伺候就寢,又不是伺寢,該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吧”胡庭鈞走到洗臉架旁挽起了袖子……
你丫——
張金衣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臉被憋得更紅了,她忙用手輕按住胸骨柄,慢慢地深呼吸了幾次,氣道才又恢複了通暢。
她很快找到帕子遞了過去。佛祖也有獅子吼,饒是她一貫修養良好,遞出去之前也忍不住吐了些口水到帕子上——
叫你丫調戲,讓你丫臉上長瘡長苔蘚……
胡庭鈞拿著帕子擦幹臉上的水漬又淨了手“為我寬衣吧。”他走到裏屋的大床旁邊站定。
事不過三,張金衣這次很鎮定,她走到胡庭鈞麵前,仰起頭用柔軟的蔥白素手為他解開馬褂上一個個的盤扣。
胡庭鈞低著頭,溫熱的氣息又觸到她光潔的額頭,覆在她墨羽般微微顫動的眉睫,氣息越來越厚重……
真是一簾黛色剪秋水……看著毛茸茸的眼睫,燦若桃花的小臉,還有那嬌豔欲滴的櫻唇,胡庭鈞小心地咽下口水,又歎了口氣“我自個兒來吧,你也早點歇著吧。”
“沒事,還是我來吧。”歇著,要歇哪兒……張金衣用眼角瞥了一眼旁邊的大床,又垂下頭開始解他腰下的扣兒。這上房可比觀雪樓差太多了,連個美人榻也沒有,除了大床就是桌椅了,難道要睡桌上……
胡庭鈞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移到別處……
“等等”
他走到窗邊將掛著的竹簾取下來,窗子整個都支開,讓風兒可以進來。難怪這麼燥熱的,原來是窗子沒有全打開,這樣好多了。
他自個兒將馬褂脫下來,搭在了衣架上,又拉開了袍子的衣帶。卻見張金衣一步步地走過來,漸漸逼近他……
這丫頭要幹嘛??他屏住了呼吸,額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張金衣毛茸茸的腦袋湊近了他的下頜,臉頰就快要貼上他厚實的胸膛,芊芊玉指也扶上了他的肩頭
胡庭鈞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地心跳,‘咚咚’的聲音格外的清晰……他慢慢揚起了雙臂,就要環上她的腰肢
“這裏怎麼破了,我來幫你縫好吧。”張金衣指了指胡庭鈞的肩膀處,那裏被拉破了一塊。前世勤工儉學的時候曾在幹洗店打過工,張金衣對針線活還是很有自信的,說完她即扒下了胡庭鈞的外袍。
胡庭鈞像被點了穴道,雙臂做環狀愣在了當場。但很快他就恢複過來,不禁啞然失笑,這丫頭明顯就是故意報複……
他瞥了一眼袍子上的破口“這許是我今兒抓那個小偷的時候刮破的吧。”
“抓小偷?這麼巧!今兒我的銀子都被偷了,可惡的小偷!那你捉到沒有,說不定他身上就有我的銀子。”提到小偷她又憤恨又心痛,憤恨可惡的小偷,心痛她的二百七十兩銀票,那是怎樣才得來的銀子啊,可是賠上了一座宅子啊……但她根本就不敢提銀票的事,那可是當嫁妝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