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陡然清醒(1 / 2)

月芽兒喝了藥,總算好了一些。

但到了半夜,她的腹痛突然加劇,疼得在床上翻滾起來……

張金衣看著焦急萬分,她安撫了月芽兒幾句就匆匆套上外袍給她請郎中去了……

茶葉街上寂靜無聲,白天的喧囂早已褪盡,隻有鋪子前掛著的紅燈籠隨風輕擺,還有睡在牆邊的乞丐和癱坐在地因為醉酒沒有歸家的男人……

張金衣急衝衝地往藥鋪走去,突然腳下一個絆算差點摔倒,定睛一看,原來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隻圓溜溜的小酒壺。她將酒壺踢到一邊,哪知力度未能掌握好,小酒壺快速的滾到旁邊的醉漢身上。醉漢抬起頭醉眼蒙朧地看了張金衣一眼又垂下了頭。

這一看不打緊,張金衣立時閡得瞪大了眼睛,眼前這狼狽不堪的醉漢竟然是胡庭鈞,一貫整潔無暇的胡庭鈞,看他的模樣定然喝了不少。

張金衣咬咬下唇還是扭過頭繼續朝前走,她越走越快最後幹脆跑了起來,待跑到街口,又發現胡庭鈞的馬車就停在樹下,馬夫正靠著車廂打盹……

張金衣好不容易跑到藥鋪門口,她用力拍門,拍了好久,門才開了一條縫,露出夥計的半個麵來。

“請問郎中在不在?我家妹妹快要不行了。請郎中快跟我去看看吧。”

“對不起,師傅夜裏不出診。”夥計說完即將門關上。

“等等——”張金衣忙用腳尖抵住門,又從袖子裏拿出幾個銅錢塞到夥計的手裏“我家妹妹怕是熬不到明早了,請小哥行行好去通傳一聲,告訴師傅,我會付雙倍,不,三倍的診金。”

夥計看了一眼手中的銅錢,方才答應去通傳一聲,但又說他師傅夜裏從來都不出診,隻能試試。說完他就用力關上了門。

張金衣惶惶不安地在門口來回踱步,一會兒又趴在門上,從門縫往裏看……

過了好一會兒,門裏才有了動靜,門仍是開了一條縫。夥計哭喪臉出來“客人請快離開吧。師傅是不會去,還把小的好一陣罵。”

“等等,不是醫者父母心嗎?郎中不都是救死扶傷的活菩薩嗎?人都快死了,怎能見死不救,還能睡得安穩嗎……”張金衣越說越大聲,夥計閡得忙捂住了她的嘴,央求道:“客人快走吧,師傅出來該發火了!”

“深更半夜的是誰在門口喧嘩?!”郎中氣衝衝地從屋裏衝出來,怒視著門外的張金衣。“郎中就不是人嗎,老夫白天還要看診病人,夜裏難道也不歇息嗎?診金出三倍就了不起嗎?!”

“老先生行行好,我妹子快要不行了,方才是晚輩一時情急口不擇言,還請老先生不要怪罪!請老先生救救我妹子吧。”張金衣苦苦哀求道。

“若都像你這樣,我還不累死,快走快走!再吵就把你送官”郎中極不耐煩,打著哈欠讓夥計將門又關上了。

張金衣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這附近就隻有這一間藥鋪,這麼晚了又沒有馬車可以租……

她抬起手正要再捶門,手腕卻被一隻大手握住“我帶你去找郎中,比這個要好十倍。”

胡庭鈞不由分說將張金衣拉上馬車。

芽兒的性命要緊,張金衣沒工夫考慮別的,她坐在胡庭鈞身旁輕輕掙開他的手,垂著頭低聲說:“謝謝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