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郎天行又請他們赴宴,說是那天讓他們受驚了,心中歉然,特地在青花樓訂了一間給他們壓驚。
胡庭鈞立馬差人回說,早就說好要請郎公子的,這次幹脆由他們來請郎公子好了。
酒桌上,郎天行和胡庭鈞推杯換盞,就像心無芥蒂的好兄弟般。
胡庭鈞首先問他那日的寶貝可曾找到。
郎天行搖搖頭,說那件既然是前朝宮中之物,定然是天地會的人來搶走了,說東西丟了就丟了,隻要譚龍安全的回了就沒事。
他又問胡庭鈞對選拔大賽可有把握,將話題引到了瓷器上,與胡庭鈞好一番探討……
張金衣這才知道,原來郎天行也是個瓷器的行家,也就愈發的肯定了。
雖然她並未打算去質問郎天行,那些事因為沒有證據成了隻能意會的事。但她也不想像對大奶奶那樣與他虛與委蛇,她在感情上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是以她表現得異常安靜。
郎天行也發現了她的異狀,忙問她有哪裏不適。
胡庭鈞忙拉著張金衣的手笑著向她賠不是,說不該誤會她在郎府夜不歸宿的事,求她不要再生氣了……
“金衣不要生氣了,有胡兄這樣的兄長關心是福氣啊,他也是為你擔心……”
“兩位慢用,我有些頭痛,要先回去了。”張金衣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便走。
“金衣——”郎天行正要起身,卻被胡庭鈞一把拉住。
“郎公子要去哪裏,上次我沒能去赴宴,深感愧疚,這次還想好好陪你喝幾杯了。”胡庭鈞又調頭看了看張金衣的背影,咧著嘴笑道:“沒事,等我回去了再哄哄她就好。郎公子就不必記掛了。”
胡庭鈞說完又為郎天行斟滿“不知郎公子這次來景德鎮是為了……”
“我隻是打小就喜愛瓷器,每隔幾年都會來這裏住上一陣。”郎天行回答得很是自然……
張金衣下樓之後,即朝廳裏張望,卻沒有看到那個健碩的身影,失望地歎了口氣。
“是在找我嗎?”張金衣隻覺著耳邊一熱,正是朱憶宗妖魅的聲音。
“我有事要問你。”張金衣轉過身抓住朱憶宗的胳膊正色道“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張金衣一臉的嚴肅,朱憶宗也攏住了嘴輕聲道“跟我來。”
二人出了青花樓,朱憶宗剛把張金衣扶上馬車,譚龍就趕了過來“三奶奶——三奶奶這是要去哪裏。”
“哦,我和這位姑娘去逛逛,一會兒就回去,你不必跟來了。”張金衣說完坐進了馬車裏。
“三奶奶——”譚龍又喊,卻見張金衣嘴裏說的姑娘突然轉過頭嫣然一笑,他頓時愣住,心也‘突突’地加快了跳動……待馬車走遠了譚龍方回過神來,雖是回過神來,但仍戀戀不舍的望著馬車消失的街角,嘴裏喃喃自語“怎麼有這麼美的人啊……”
“怎麼他還叫三奶奶,你不是被休了嗎?難道你們暗中……”
馬車上,朱憶宗擠眉弄眼的調笑道,說起張金衣被休的事他也毫不顧忌……
張金衣卻隻是看著窗外,冷冷地說道“連我被休的事都知道,你們對我好像不止是‘打聽了一下’。今兒也是知道了我要來這吃飯,所以故意跟來的吧。你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嗯?”朱憶宗短暫的錯愕之後,又嬉皮笑臉的將頭靠在了張金衣的肩上“是啊,倒是知道你要來我才來的。至於想得到什麼嘛?那讓我想想。”
他頓了頓又說:“我想要全部。想要金衣的全部,和金衣一起策馬江湖也好,或是去山裏隱居也好,甚至像那些每日辛苦勞作的村夫農婦也不錯,隻要是能和你在一個桌上吃飯,可以和你躺在……”
“死一邊去!”張金衣立馬將他的腦袋扒到一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著你這樣還能咽得下飯?!”
“我這樣怎麼啦,你沒看那些男人看到我嘴都合不攏,一個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朱憶宗不屑地哼了一聲,垂下頭又將他鼓鼓囊囊的胸往上抬了抬,嘴裏碎碎念道“今兒的饅頭怎麼做得這麼大,這敗家的廚子!”
張金衣終於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這樣笑多好。有何大不了的,幹嘛苦著臉。”朱憶宗調整了半天仍是不滿意,終於將他‘胸器’掏了出來,遞了一個到張金衣的嘴邊“要不要吃,你不是沒吃什麼嗎?”
張金衣淬不及防,唇邊沾到了饅頭,立馬將他的手擋開,用手背用力地擦著嘴,好像要擦去一層皮才甘心……
“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