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不寒而栗,自討沒趣的紛紛走開了。
蕭璟又微微回頭,看見了那輛近乎毀盡的黑色法拉利,冰冷的雙眸頓時殺氣四起。
正此時,掉落在車裏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蕭璟立即就猜到肯定是蕭琛的電話,這個時間剛好打來的,除了他還真想不到還有誰,他走回車裏拿起手機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接通電話,不等他開口,蕭琛就沉聲威脅說:“這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僅此一句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蕭璟將手機摔碎在地,暗暗握緊了右拳頭,十指嘎嘎作響,狠狠的砸了一拳在車上。
看到他這樣,溫芷言連忙上前阻止,慍怒道:“你幹嘛。”
蕭璟卻將她一把摟進懷裏,緊緊地摟住,似乎他一鬆手,溫芷言就會不見了。
他不知道依照蕭琛那個陰險狠毒的性格,還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從未有過如此的不安,像是要將他逼瘋。
溫芷言對這樣的蕭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纏在腰間的手越來越緊,她不舒服的推了推他,有些不滿道:“喂,我要喘不過氣了。”
蕭璟鬆開自己摟著她的手,轉而緊緊握住她的左手,不容反駁的說道:“回家。”
趕來的交警急忙攔住他們:“等會,你們還不能走,我們要了解一下相關情況。”
蕭璟皺了皺眉,習慣性的撥通了何元柏的電話,命令道:“喂,十五分鍾內到華中路臨近九號倉的這個十字路口來一下。”
“蕭總,這次我恐怕無能為力了,我被我爸禁足了。”何元柏無奈道。
蕭璟的眉頭擰的更深了,卻依舊命令道:“你隻管下樓,我跟你爸說聲。”
說罷,皆自掛斷電話,轉而撥通了何天華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禮貌的率先打招呼:“喂,何叔,我蕭璟。”
“蕭侄啊,怎麼,忽然聯係何叔我,有事?”何天華也不跟他客氣,十分爽朗的開門見山問道。
“沒事就不能找何叔敘敘舊?”蕭璟客套的回道。
“哈哈,瞧蕭侄這話說的,當然能了。”何天華哈哈大笑,又問道:“說吧,什麼事?”
蕭璟也不再繼續跟他客套,臉不紅心不跳的淡然扯謊道:“我公司這邊出了點小狀況,還有好幾份外文文件堆著,想讓元柏過來幫一下,聽說他犯錯被何叔禁足了,特地來詢問一下何叔的意思。”
溫芷言聽此,默默的拋給了他一個白眼,心裏暗罵,裝,接著裝,明明就是人模狗樣的無賴一枚。
那頭的何天華沉默了一下,卻碰巧瞥見了正往樓下來的何元柏,想著隻要不與溫芷言扯上什麼事就行了,便應道:“好吧,我這就讓他趕去。”
“謝何叔。”蕭璟說罷,掛斷了電話,又發了條短信給何元柏,這才冷冷的瞥了一眼交警,拉著溫芷言回到車邊倚靠著:“我們等一下。”
“哦。”溫芷言低頭輕輕應了一聲,掌心裏傳來他的溫度,十分溫暖,不知怎麼,她竟覺得這股溫暖席卷了全身,將她所有的不安,全部驅散開。
天知道,在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她就此完了。
那種全身被恐懼感籠罩的感覺一點也不好,令人近乎於感到絕望,特別是當車子終於停下來那刻,她甚至不敢去看蕭璟,她害怕她看到的,會是像奶奶那樣,渾身是血的他。
因而,在她聽到他喚她的名字時,她亦不敢去應,她怕應了,再一下句就是永別了。
直到蕭璟將她擁進懷裏,她才從半是幻想半是現實中掙紮而出,知道他沒事,她一直懸著的心才慢慢落下。
豈料,還沒多久,又見他不知接了誰的電話,奇怪的舉動繼而讓她再次懸起了心。
此刻,她真真實實的感受著屬於他的溫度,而他,真真實實的就站在她的身邊,安好無恙。
“發什麼呆,站著累麼?”蕭璟忽然揉揉她的頭,問道,他發現她是越來越容易神遊了。
溫芷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抬頭卻看見一臉幽怨的交警在盯著他們看,免不了被嚇了一跳。
蕭璟皺了皺眉,冷聲道:“回警局問。”
我去你tm的回警局問,早幹嘛去了,剛才我問的時候是誰賴著不走的?交警心裏一陣咆哮,接觸到蕭璟冷漠的眼神後,朝另兩個交警吩咐道:“帶回警局。”
“我們不在這裏等元柏了麼?”溫芷言不解。
蕭璟拉著她大搖大擺的坐到警車後麵,理所當然的應道:“不了,警局有椅子坐有茶喝,我們去那等。”
溫芷言汗顏。
他重重的關上車門,將另外那兩個交警關在外麵,命令道:“開車吧。”
坐在駕駛座的小交警欲哭無淚,到底誰是警察啊?怎麼可以這麼跟受人敬愛的警察叔叔這麼說話,想歸想,小交警還是趕緊發動了警車,畢竟,對方可是局長特地交代著要好好招待的人。
就這樣,兩尊大佛到了警察局,好吃好喝招待著,直到何元柏將事情處理完來接他們。
不過短短幾日,何元柏就消瘦了不少,溫芷言對他,是心存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