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一整天都沒見雲宛那家夥來鬧騰,到了這個時間也該下來蹭飯吃了,怎麼還不見人。
溫芷言歎息了口氣,無力的翻身下了床,腳踩在地上猶如踩著棉花,絲毫提不起勁,一個踉蹌摔回床上,用手夠到地上的衣服,憤憤的穿好。
該死的混蛋蕭璟,她心裏不由暗咒一聲。
直到腳慢慢緩過勁來,她才得以成功的一步一步挪到了客廳,空蕩蕩的客廳依舊不見人。
溫芷言皺了皺眉,打開門,又看見了站崗的那兩位黑衣保鏢。
“我上樓去看看雲宛,可以吧?”她詢問道。
兩人毫無反應,她試著把一隻腳伸出門,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她又把另一隻腳伸了出去,依舊沒有反應。
她舒了口氣,大膽的朝樓上走去。
溫芷言皆自到了正好位於她家樓上的那間房門前,走近一看,竟發現門是輕掩著,並沒有完全關上。
她不由微微皺眉,心裏暗罵,這個死丫頭片子真是太不上心了,萬一有壞人就這麼闖進去這麼辦?
輕輕推開門走進去,裏麵的家具擺放簡潔大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地上到處丟滿了一堆書籍,因而顯得有些淩亂不堪。
她隨手撿起一本,是於光宗編著的一本《排版與校對規範》,旁邊還有著類似的書籍,以及一些用紅筆打好批注的文稿。
溫芷言不免心一緊。
“哎,誰啊?總編,你睡醒了?我剛要下去找你,還有,你蹲那幹嘛呢?”雲宛忽然從裏麵走了出來,一邊手拿毛巾擦著濕頭發,一邊劈裏啪啦說道。
溫芷言將書輕輕放好,站起來回過身,看著她誠然說道:“對不起,雲宛。”
“呃?”雲宛擦頭發的手猛然頓住,不明所以。
“你要想離開,明天就走吧。”
那麼久以來,她都自私都隻想到了自己,隻想著總算有個人陪她聊天,陪她吃飯,卻從未顧及過雲宛的感受。
如果不是今天她上來,發現雲宛還在偷偷努力提高自己的工作能力,是不是她就這樣自私的將雲宛一起拉入地獄。
明明她們都不甘於依靠別人而活,可溫芷言無奈,並不代表雲宛亦然,她沒有這個資格繼續自私的將雲宛困在這裏。
雲宛繼續擦著頭發,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回道:“總編,你說什麼,我在這吃好喝好不用工作白領工資挺好的,幹嘛要離開。”
“那這些呢?”溫芷言將她腳步的書踢到她的麵前。
雲宛手又是一僵,臉色的笑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卻依然淡定扯出各種理由,漫不經心的回答:“我這不是平時無聊買來看嘛,你看,你和蕭總親熱時我總不能還跟你瞎扯聊天吧。”
說罷,她還揚起不懷好意的笑,丟了個“你懂的”的眼神給溫芷言。
“可我不需要了,我受夠了你的嘰嘰喳喳,受夠了你成天一口一個元柏,所以,你走吧,回樺初去也好,去更適於你發展的地方也好。”溫芷言垂眸,讓人看不透她此刻的神色,漠然說出傷人的話。
雲宛不淡定了,她丟開毛巾,幾步上前扶住溫芷言的肩膀,提高了聲音吼道:“要是我走了,你怎麼辦,你這樣一個人待下去會瘋的。”
溫芷言微微抬頭,眼裏滿是複雜的神色,她苦澀的笑道:“不會的,雲宛,我曾經被他關過3年,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
她的聲音那麼平靜,像是在說一件無關於己的小事,可她的心卻在這刻,被她活生生的親手扒開了早已結疤的傷口,再次鮮血淋漓。
雲宛驚呆了,她一臉不敢置信,下意識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差點有些站不穩,嘴裏喃喃道:“三年?三年……”
她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蕭璟不準溫芷言出門,她以為隻是蕭璟不想讓溫芷言工作,不想讓溫芷言辛勞,卻未曾去多想什麼。
這太令人感到害怕了,想到這,她又瘋了似的上前拉過溫芷言的手,大步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顫抖著聲音說道:“總編,我們走,蕭總是個瘋子,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我們快走,這樣下去你會瘋的,你會瘋的……”
“我已經瘋了!”溫芷言甩開她的手,頓時淚流滿麵,她哽咽著大喊:“明知道他已經和別的女人訂了婚,我還犯賤的待在這,早就瘋的無可救藥了!”
“總編。”雲宛低喚一聲,她不知道還能怎樣去安慰溫芷言。
溫芷言蹲下身,捂臉低聲抽泣著,許久,她才慢慢安靜下來,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道:“你走吧。”
本就放心不下她的雲宛,此刻更加不敢輕易離開了,她把話題轉移開來:“總編,我餓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