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意外,但他更意外的是,自己的血鞭跟紙人,真的沒有任何反應。
甚至是他刻意地抖了抖自己的手鐲,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像那隻是普通的手鐲而已。
“還有話說麼?”他的妻子冷笑。
“可能出了什麼意外,我先檢查一下可以麼?”男人微微皺眉,耐心道。
“意外?”她聲音略微提高,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些扭曲,忽然抓過小人直接撕碎!
“你瘋了!!”在漫天的紅色紙片中,男人驚怒地一把抓過自己的妻子,發紅的雙眼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那兩個紙人,或許並不強大,甚至沒有什麼太多的智力,可是卻是他第一次學會束靈後,父親送給他的小玩具,意義遠遠大過本身的作用。
而現在,他自己的妻子,竟因為匪夷所思的理由毀掉了它們!
“是你瘋了。”用力甩開他的手,沒有再理會男人,女人帶著女兒直接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我們需要彼此冷靜想想未來。”
這是她臨走的時候丟下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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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灰色的天空翻湧著無數狂躁的氣旋,一層疊加一層,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比起外麵山雨欲來的壓迫感,煌所待的房間,卻安靜得仿佛另一個世界。
沐浴過後的他穿著黑色睡袍,一束細長的辮子慵懶的垂到微微敞開的胸口,不時有水珠滴落,以至於鎖骨透著一種極度幹淨的色澤,有力而漂亮。
他的指尖正緩緩滑過手腕上古樸的血色長鞭,有些無奈的道:“為什麼,你現在又能動了呢?”
隨著他的話語輕落,手裏的血鞭發出輕輕的低吟,緩緩的自己挪了挪鞭身,撒嬌般地依偎在男人的手腕上。
“咚咚咚。”忽然,房門被敲響。
男人動作一滯,沒有馬上開門,直至一個柔軟的聲音從門外膽怯的傳來:“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睡麼……”
他起身開門。
門外,一頭淡金長發、身穿奶黃色小熊睡衣的弟弟正抱著枕頭,有些羞澀地站在門口望著他。
“外麵雷……怕……”似乎被自己的哥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弟弟不好意思的挪了挪腳,指了指被狂風吹得“呼呼”直響的窗戶,小聲地問道:“可以嗎?”
煌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將他領進了門。
“外麵,有妖魔嗎……”
乖巧的躺在床上,人偶般精致的弟弟在男人給他蓋上被子,壓好被角後,忽然幽幽地問道……
男人頓了頓,下意識看了看自己放在床頭的血色長鞭,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會保護你的。”
“外麵真的有妖魔麼?”
“為什麼這樣問?”男人看著他,平靜的問。
“因為,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過了片刻,他又小聲地說道:“曇溪姐姐說你有妄想症,你所看到的,都是幻覺,是不是?”
話音落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誰都沒有再開口,直到窗戶再一次被搖擺的樹枝刮響,男人才輕輕地摸了摸弟弟的頭,“睡吧,很晚了。”
很顯然,他沒有再交談下去的意思。關了燈,他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
暖黃色的燈光褪去,房屋內一片幽冷的黑。
而偶爾從屋外傳來狂風呼嘯的低吼聲,讓人產生世界末日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