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在這一刻又重獲光明。
這個女人,明明地位顯赫,卻偏偏謙和低調,明明有上流身份,淑儀名門,卻能如此平易近人,毫不做作。她不知道黎非煙曾經遭遇過的齷齪,不知道黎非煙為了生存忍耐到什麼程度,這個女人隻是以她的高貴,平和地凝望著她,並朝她露出一抹看起來像是憐惜的淡淡微笑。
黎非煙忘記了腳疼,隻看得見從夜色中走來的溫沫菀,溫沫菀把鞋遞給黎非煙,是一雙粉色的帆布平底鞋,黎非煙愣了愣,自從學校畢業,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碰過樸實的帆布鞋了,溫沫菀看黎非煙遲遲沒動,把鞋拿過來把鞋帶解開,說:“雖然不好看,將就穿一下。”
黎非煙點點頭,拿著鞋費力地想要蹲下來穿,無奈她的裙子太短,隻彎下腰就差點要走光,黎非煙隻好嚐試把腳抬起來,卻隻能抬高小腿,這個高度根本沒辦法換鞋。黎非煙可憐兮兮地看著手裏的帆布鞋,溫沫菀無奈:“我幫你穿。”
說著便拿過鞋,蹲下來,扶住黎非煙的腳踝,說:“把腳抬高一點。”
溫沫菀的手隔著絲襪傳來淡淡溫度,黎非煙立在涼涼夜風中感覺到了來自溫沫菀掌心的微熱,溫沫菀正一手托著她的腳踝微微抬高,一手握住粉色小鞋,然後將黎非煙的整個腳放入鞋中,鞋的大小竟然十分合適,黎非煙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幫你看腳傷的時候大概比量過,”溫沫菀淡淡說著,握住黎非煙的腳輕輕晃了晃,這才放開,站起身來說:“你試一試。”
黎非煙走了一步,腳還是疼得厲害,姿勢也搖搖晃晃的,不過總算不用拖著一雙殘廢的鞋回去了,溫沫菀問:“這樣能回家嗎?”
黎非煙點頭說:“沒問題。”其實每走一步就鑽心疼,不過黎非煙不想再麻煩溫沫菀了。
既然黎非煙說沒問題,溫沫菀也就不再多費心,她放開黎非煙,黎非煙咬著牙往前挪了幾步,盡管她已經努力擺正身形,但還是踉蹌了幾步,溫沫菀看了一會兒,走上前說:“別逞強了,我送你。”
街角四周音樂嘈雜,人聲鼎沸,從黎非煙身後傳來溫沫菀的聲音卻低藹柔和,猶如春風夜驟然綻放的桃花,盈溢暖粉色魅惑,落在黎非煙心頭,更猶如石濺山泉,著響清脆,餘音嫋嫋。黎非煙看著腳上那雙大小正合適的鞋,聽著溫沫菀的聲音,忽然感覺深藏在內心的某種情緒,此刻正在醞釀發酵,蠢蠢欲動了。
現在它呼之欲出,隻因為這個才認識的女人,她情夫的妻子,宛如天仙一般的人兒溫沫菀。
溫沫菀似乎有種神秘魅力,閑淡如風,進退自如,卻總在無意間戳中你的軟肋,攪得滿池心水無妄波瀾,久久難以平靜。這樣的女人,若不是道行高深,便是天生神女,若為男子,輕易就能騙去純潔少女的癡情愛戀,惹下數不清的□。
隻是黎非煙仍然很清楚,溫沫菀畢竟是與她無甚瓜葛的陌生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還是世俗意義上不共戴天的階級敵人——原配和小三兒。
所以這種比好感更勝一籌的感覺的確不可思議,黎非煙搭上溫沫菀伸過來的手,剛轉了個身,街邊一輛摩托車呼嘯而至,車手翻身抓住黎非煙的包,隻一猛拽就揚長而去,黎非煙還沒反應過來,那摩托車早就閃著尾燈沒了蹤影。
“搶人啦,強盜搶人啦。”一個小攤販驚慌失措,他的攤子被摩托車連帶著掀翻,他衝出去追了幾百米。
在鬧市居然當街被賊搶?今天到底是有多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