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炳嚴表情嚴肅地閉目把脈,一時間房間裏安靜的若是掉了一根針都能聽見,所有人都摒著呼吸不敢說話,一來是因為關心身為世子妃的駱櫻的病情,另外也是因為薑大夫那嚴肅的表情。
許久,薑炳嚴才睜開明亮的眼睛長出一口氣。收回手,剛要站起身,芸娘已經搶步上前焦急地詢問道:“大夫,我們小姐,哦不,我們世子妃的病怎麼樣?早晨還好好的,突然發起燒來,真是太嚇人了,若是她有個什麼好歹,可讓我怎麼辦哪?”說著,芸娘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月娘連忙拉住芸娘,一邊安撫地拍著她的手,一邊也跟著用探尋的目光望著薑炳嚴。
薑炳嚴歎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駱櫻因為發燒而紅的不正常的臉,轉過來對月娘說道:“月嬤嬤,世子妃這身子很虛弱,應該是不久前生過病的,不過那時沒有修養好,而且一直憂思過度,今天又受了驚嚇,身體已經無法再硬撐下去,才會昏迷不醒導致高燒的。看世子妃這身子骨,若是不好好調理,將來若是想要子嗣,恐怕艱難啊!”
月娘一聽,嚇了一跳,連忙陪著笑對薑炳嚴說道:“看薑大夫說的,再難的病症到了您的手裏也手到病除,相信世子妃這身子虛弱的毛病,薑大夫也一定能給調理好的,嗬嗬,嗬嗬,隻是眼下,世子妃這樣子,還請薑大夫多用用心,我們王妃可是很中意這個媳婦呢,誰知道這進門剛第一天就病了,真讓人傷心啊!”
芸娘在一旁聽說駱櫻將來恐怕不能有孕,當時就癱軟在椅子上,女人這一輩子活的是什麼?不就是嫁個好人家生兒育女麼,現在連孩子都生不出來,在這王府裏,還會有駱櫻的活路了麼!
薑炳嚴此時已經站起身來,對於月娘的請求欣然點頭:“月嬤嬤請放心,世子妃雖然眼下的情況有些凶險,不過在薑某看來卻不是什麼難事,薑某自當盡力救治,至於以後調養身體麼,慢慢來就好,急不得的。現在薑某先開一副方子讓人抓了藥去煎了,等下薑某再為世子妃施針,很快世子妃便會醒過來的。”
“如此便多些薑大夫了。快,伺候薑大夫去開方子抓藥!”
月娘這邊吩咐了人去,想想還是先去告訴王妃一聲才好。剛才王妃聽說世子從郡主的院子裏講世子妃給拖拽回去,有些不放心,便讓月娘過來瞧瞧,若是世子發脾氣,勸勸也好,沒想到以來便遇上了這麼多事,更是連世子的麵都沒見到。現在王妃估計都等著急了吧。
正想著,身邊走過來一個穿著青翠裙衫的丫鬟,月娘抬頭,見是王妃身邊的翠竹。
“月嬤嬤,王妃見你這麼長時間都沒回去,讓我來迎迎你,這是怎麼了?亂糟糟的發生了什麼事?”
月娘苦笑了一下說道:“正巧,我剛還想派個人去跟王妃回一聲呢,我現在暫時回不去了,世子妃病了,這院裏的人又都不老實欺負主子,世子到現在還沒見呢,等這邊安頓好了我再回去跟王妃詳說,你先回去幫我回一聲吧。”
翠竹也無奈地跟著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月嬤嬤辛苦了,我這就回去跟王妃回稟,王妃正等的著急呢。”
月娘看著翠竹急匆匆的走出去,才想起剛才薑大夫說要給世子妃施針的,連忙又安排人去做準備。
薑炳嚴寫藥方的時候跟旁邊伺候的丫鬟問了幾句,才知道世子妃之所以今天會突然生病是因為剛才被世子從東苑郡主的院子裏一直拖拽回來,體力不支再加上驚嚇,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
薑炳嚴搖頭歎息,眉頭緊皺,剛才看到世子妃的樣子就知道她剛才一定是受了折磨,析耀那個家夥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這麼一個大美人讓他給折磨成這個樣子,真真是不應該呀,更何況人家才剛剛進門來就欺負人家,太可恨了。薑炳嚴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筆杆,手指的關節竟然有些泛白。
旁邊的丫鬟見薑大夫藥方寫了一半就停了下來,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說什麼,悄悄的倒了杯茶水放在薑大夫的手邊。
薑大夫來府中已經有五年多了,剛來的時候還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那時候薑大夫就已經是個身材高挑俊朗不凡的美少年了,府中不知道有多少懷春的少女偷偷地喜歡上他,每天都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去薑大夫住所的旁邊遊蕩,期望能夠見上他一麵甚至是能夠得到他的青睞,可是薑大夫卻始終對所有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即便是府中的下人,也都是彬彬有禮的對待,讓人無從接近,卻又無法不去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