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角門,拐了幾個彎,駱櫻就看見了當日自己迷路的那條小路,駱櫻知道再往前走就是殷萱兒居住的養心齋了。
駱櫻的心放輕鬆起來,因為她知道那個袁煙兒是絕對不會踏足東苑的,所以在東苑,自己還是很安全的。腳下的步子也輕快起來,快步走到養心齋的門前扣起門來。
來開門的是個陌生的小丫頭,駱櫻沒見過,不過這小丫頭卻認識駱櫻,連忙笑著給駱櫻見禮道:“原來是世子妃,世子妃快請進,我們小姐這幾天還念叨世子妃呢,說這麼多天世子妃都沒來看看她。”
說著將駱櫻讓進了門,又示意另外一個丫鬟去給小姐報信。駱櫻進了這院子就覺得心裏很舒暢。雖然今天殷萱兒沒有坐在池邊撫琴,不過駱櫻就是覺得這院子裏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好像這養心齋就像這王府裏的世外桃源一樣。
殷萱兒坐在廳裏正在繡花,聽見下人來報說世子妃來了,臉上的笑容像花一樣綻放開來。待駱櫻進了門,便開心的叫到:“嫂子,快來,快到我這坐。嫂子,你怎麼這麼多天都沒來看我呀!”
駱櫻見了殷萱兒也很高興,說道:“這不是來了麼,前幾日身子不大好,連院門都沒出,今日好些了能出來走動了便先到你這裏來了,你還挑我!”
“嫂子病了麼?我怎麼都不知道,早知道萱兒就去看嫂子了,還勞動嫂子來看我,真是罪過。”殷萱兒聽說駱櫻生病,一臉的擔心。
“說什麼呢,你身子也不方便,我沒什麼大礙的,隻是身子本來就虛弱,這幾天一直調理來著,現在已經好多了。”
“萱兒也沒關係的,本來萱兒的腿行動很不方便,所以一直都不願意出門,不過前段時間哥哥給萱兒弄了一副帶輪子的椅子,現在萱兒也能出去走走的。本來萱兒是想去找嫂子玩的,可是她們都說哥哥嫂子現在正是新婚燕爾,怕打擾了你們,所以萱兒才沒去的。”
駱櫻聽殷萱兒說起這個,臉色暗了一下,不過隨即就笑著將話題岔了過去。
“萱兒,你哥哥對你很好吧?我聽說不管你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的。”這是駱櫻聽柳葉她們說的,府裏很多下人若是有什麼困難或者犯了什麼錯誤,隻要來求殷萱兒,萱兒再去跟殷析耀或者王爺說,他們大多都會答應,所以府裏的下人們對這位郡主都很感激。
“也不是啦,嫂子一定是聽她們說我幫人求情的事情了,其實他們來求情都隻是很小的錯誤或者真的遇到了困難,我才會答應的,若是犯了很大的錯誤,即便我跟哥哥說,哥哥也不一定會順著我的心而視而不見的。”
“那夫君他也是個很好的哥哥。”駱櫻由衷的感歎著,對妹妹這麼好,怎麼就對別人如此暴虐呢!
“是啊,哥哥人很好的,嫂子跟哥哥相處這幾天應該也了解了吧。”萱兒似乎對殷析耀跟駱櫻隻見的狀況絲毫不知。
駱櫻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麵對純真的殷萱兒,駱櫻再也裝不出無事的樣子。
畫眉送上茶來又退了下去。殷萱兒也看出駱櫻的臉色很難看,連忙問道:“嫂子怎麼了?怎麼好像有心事?”
駱櫻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歎了口氣,將茶杯在手中把玩了一陣,抬頭對上殷萱兒關切的目光,才忍不住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駱櫻麵對殷萱兒的時候很放鬆,很多事情麵對旁人的時候寧願憋在肚子裏,也不願意說,可是在殷萱兒這裏,駱櫻卻有了很強的傾訴yu望。
從成親前在京城裏聽說到的殷析耀的暴虐形象,到成親之後所見到的殷析耀的惡魔般的樣子,還有這幾天以來的提心吊膽,駱櫻一點一點的都講了出來。可是殷萱兒卻像聽到驚天奇聞一樣詫異的睜大了雙眼望著駱櫻,知道駱櫻講完。
“嫂子,你確定,你說的這個恐怖的男人是我哥哥,是殷析耀?”殷萱兒遲疑著問道。
駱櫻認真的點點頭,表示肯定,府裏的每個人都叫他世子,也跟他一起見過王妃,怎麼可能作假?而且那天他來這養心齋裏找自己,殷萱兒也是親眼見到的,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可是,嫂子,哥哥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啊?你說京城裏真的人人都傳說成王世子暴虐成性,以殺人取樂麼?”
“是啊,本來我也不知道這些的,可是皇帝突然下旨賜婚,我……我身邊的丫鬟就到外麵偷偷的打聽了一下成王世子是什麼樣的人,結果很多人都說成王世子是暴虐成性的,動不動就打人,不順心了就要砍頭,從來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的,而且還聽說他經常當街強搶民女呢,雖然我在府裏這些天沒聽說他有很多的女人,可是我想大概都是不順他的心意被他給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