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析耀聽了這話,轉過身來,直直的盯著駱櫻的雙眼看著,想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駱櫻卻笑意盎然的迎上殷析耀的目光,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隻是個紙老虎,沒什麼可怕的地方。
殷析耀盯著駱櫻看了半響,也沒看出什麼來,轉過頭去,揮了揮手,麵無表情地走到床前坐了下來。駱櫻站在那裏沒動,見殷析耀坐下來了,便笑著說道:“如此夫君就早些歇息吧,妾身告辭了。對了,夫君身邊也每個丫頭服侍著,就讓……”駱櫻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幾個丫頭,卻見這幾個都把頭低了下來,很明顯誰都不願意來服侍。
駱櫻無奈,隨便指了個說道:“秋雲,就你了,你先來服侍世子爺,等過兩天翠竹來了,你再回我身邊來,可好?”
秋雲見主子都說了,自然沒辦法拒絕,苦著臉答應了,讓其他人幸災樂禍的笑著。駱櫻不明白,按說自己身邊的丫頭,隻要殷析耀看的上眼,要了誰去都沒什麼話好說,而且即便隻是個通房,身份也提高不少,可是這幾個怎麼就沒一個願意的呢!不過看起來殷析耀也不是那樣好色之人,所以駱櫻也並不擔心秋雲會被怎麼樣,領著其他人退出了房間,留下秋雲愁眉苦臉的望著她們關上的房門直跺腳。
殷析耀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也奇怪怎麼自己就這麼不招這豐宜院的人待見呢?連派個丫頭服侍自己,那丫頭還心不甘情不願的,此刻屋子裏隻剩下這丫頭了,殷析耀才說道:“我用不著人服侍,你出去吧!”
秋雲本來還愁眉苦臉的樣子,猛然一聽世子爺如此說,臉上頓時喜笑顏開,嘻嘻笑著開始忙前忙後的給殷析耀打水洗漱,然後又鋪好床鋪,站在一邊問道:“世子爺還有什麼需要的麼?”
殷析耀對於這丫頭前後的變化實在無語,心裏想不知道是不是林雪蓉這個女人給灌輸了什麼才讓這些丫頭見到自己唯恐避之不及,一步一步走到秋雲身邊,高大的身軀擋在秋雲身前,壓迫的秋雲幾乎要喘不上氣來,秋雲不知道殷析耀要做什麼,偷偷抬頭瞧了一眼,見殷析耀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中有一種說不明的意味,嚇的秋雲什麼似的,忙不迭的說道:“奴婢知道了,世子爺沒什麼需要奴婢做的了,奴婢這就走,世子爺好好歇息吧!”說完,便逃也似的跑出了殷析耀的房間,一直跑到駱櫻那邊,關上門,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駱櫻這邊還沒歇息,幾個丫頭也都在駱櫻的房裏,實際上是想聽聽東邊屋裏有什麼動靜,猛然見秋雲像見了鬼一樣跑過來,都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秋雲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道:“世子爺本來說不用服侍的,結果突然就那麼站在我麵前,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還好我機靈跑的快,要不然,估計現在就遭殃了!”
駱櫻笑著白了她一眼,說道:“真不明白你們怎麼想的,我是不得世子爺的心意,世子爺才離我遠遠的,你們若是能入了世子爺的眼,還不一步登天了,怎麼還像兔子似的跑那麼快逃開?”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氣氛頓時熱烈,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笑鬧起來,聲音傳到殷析耀的耳朵裏,令殷析耀越發的氣悶,這院子裏的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他那樣對秋雲,隻是為了嚇嚇她,因為她們都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讓他氣惱,而那個丫頭還站在那裏笑眯眯的問自己還需要什麼,跟林雪蓉那個女人一樣對自己毫不在意,這讓殷析耀更加鬱悶,於是才一時興起,去嚇秋雲,沒想到那丫頭跑的到快。
可是,這傳來的笑聲是為了什麼?難不成自己成了她們口中的笑料不成?殷析耀愈發的氣惱,想要過去質問,可是走了幾步,卻生生停住腳步,好像自己沒什麼立場去質問。殷析耀氣的在屋子裏直打轉,後來幹脆脫了衣服上chuang,將自己蒙在被子裏生悶氣。
第二天一早,殷析耀睜開眼,剛坐起身,門外駱櫻的聲音便傳來:“夫君醒了麼?”
殷析耀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悶聲哼了一下,門外的聲音裏似帶著笑:“秋雲快進去服侍世子爺更衣,夫君,早飯已經備好了,妾身在偏廳等夫君一同用飯。”說完,輕快的腳步聲便一點點走遠了。
殷析耀一臉愕然的坐在床邊,覺得這林雪蓉雖然也事事想的周到,可是給殷析耀的感覺,就像是距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對自己客氣無比,雖然嘴上叫著自己夫君,可是實際上,當自己是客人一樣對待,難道這就叫做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