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析耀下了床,將床頭的蠟燭點燃。剛才因為屋子裏沒有燈,再加上心裏的委屈和無奈,到沒有覺得怎麼難堪,可是現在屋子裏有了光亮,駱櫻越發覺得委屈和難堪起來,伸手扯過被子來將自己裹在裏麵,蒙著頭一直哭。
殷析耀因為剛才駱櫻說疼,想要看個究竟,可是駱櫻這樣他根本看不到,心裏也急的不行,可是駱櫻隻是一個勁的哭,殷析耀沒辦法,隻好將駱櫻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用力分開駱櫻的雙腿。
當看到駱櫻兩條大腿的內側全都紅腫,甚至有的地方已經破了皮,血肉模糊的時候,殷析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該死!”殷析耀懊惱不已,連忙跳下了床,將駱櫻用被子蓋好,然後快速地將自己的衣服穿好,出了門去。
駱櫻嚶嚶的哭著,腿上的傷處鑽心的疼,相比之下,剛才殷析耀粗暴的對待自己,倒沒讓駱櫻覺得怎麼樣。他是自己的丈夫,他要如何對自己,自己都沒有話可以說,書上說出嫁從夫,自然就應該是這樣。
功夫不大,殷析耀就旋風一樣的推門進來,關上門,來到床前,殷析耀柔聲對駱櫻說道:“雪蓉,我不知道你受了傷,我若是知道,定不會這……這樣對你。我買了藥來,先給你上了藥,明天我雇輛馬車,你坐在馬車裏,就不會如此難受了。可是,你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知道你這樣子,我……我……很心疼。”
說到最後,殷析耀低下了頭,聲音很小,好像很不習慣說這樣的話。駱櫻沒做聲,卻也沒再哭,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殷析耀見駱櫻不說話,便輕手輕腳的將被子揭了開來,就要給駱櫻上藥。可是駱櫻的傷處都在大腿內側,而且現在駱櫻又一絲不掛,怎麼好意思讓殷析耀給自己上藥,連忙緊緊的捂住被子,將自己藏在被子裏,不讓殷析耀看。
“雪蓉,聽話,那地方,你自己上藥會不方便,你放心,我一定輕輕的,不再……不再像剛才那樣碰你了,真的!”
殷析耀本就有些低沉的聲音,加上如此溫柔的語氣,讓駱櫻有些放鬆,不再堅持,任殷析耀拉開被子,為自己上藥。
藥膏很清涼,殷析耀用手一點點將藥膏塗在傷處,大腿內側的皮膚本就很敏感,再加上這樣的姿勢讓人很羞愧難當,駱櫻用被子緊緊蒙住了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殷析耀也很緊張,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看到駱櫻腿上那大片大片的傷處,此時再也沒有絲毫雜念,專心的為駱櫻上藥,隻是微微有些顫抖的手,顯示出他心裏的緊張。
上好了藥,殷析耀又拿過剛才從藥房一起帶過來的幹淨布條,仔細認真的為駱櫻將傷處包紮好,然後才微笑著對駱櫻說道:“好了,雪蓉,你也累了一天了,咱們睡吧!”
說完,便翻身躺在了駱櫻的身邊。駱櫻雖然腿上被包紮好,可是身上卻仍然沒有衣服,殷析耀鑽進被子裏,不顧駱櫻僵硬的身體,很自然的將駱櫻摟在懷裏,輕輕的說道:“睡吧,你放心,我隻要摟著你就好,不會再動你了。”
駱櫻側身躺在殷析耀的懷裏,想起他喝醉酒那天,自己也是被他硬摟在懷裏睡了一夜,抿了抿嘴,嘴唇上剛才被殷析耀啃咬的地方大概破了,有些疼。駱櫻閉上眼睛,發現自己在對上殷析耀的時候,真的是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在心裏歎了口氣,放鬆了身體,盡量讓自己不去想身後那個男人。
夜很靜,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兩個人輕淺的呼吸聲。駱櫻沒有絲毫睡意,腦子裏幾乎亂成了一鍋粥。身後的殷析耀緊緊貼在自己的後背上,胸腔裏那顆強壯而有力的心髒咚咚的跳動,震的駱櫻不住的心慌。
駱櫻動了下,想要跟殷析耀隔開些距離,可是身上緊緊箍著自己的手臂讓自己一點也挪動不了。
“別動,別動……”殷析耀低啞的聲音響起,嚇得駱櫻不敢再動。
“我……有話要說。”許久,駱櫻終於鼓足了勇氣,緊緊的閉上眼睛,拳頭攥的死死的,生怕等下自己泄了氣,就在也沒有勇氣說出來了。
殷析耀無聲的笑了,他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固執的不願跟自己回去,可是想來也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可是她始終就是不願意說,自己也沒有辦法勉強,隻好等她自己願意開口的時候才說,沒想到,現在她就要說了。
“說吧,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好了。”殷析耀將下巴放在駱櫻的肩窩處,舒服的動了幾下,這個姿勢讓殷析耀很滿足。
駱櫻仍然緊閉著眼睛攥著拳頭,心裏緊張的忽略掉了殷析耀剛才親昵的動作,深吸了幾口氣才開口說道:“我……我不是林雪蓉,不是林家的那個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