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櫻躺在馬車裏,聽著外麵馬蹄聲聲,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連連。這馬車也是殷析耀起大早去雇來的,因為駱櫻腿上有傷,殷析耀便將本來簡單的馬車改裝了一下,買來厚厚的氈墊,鋪在車裏,讓駱櫻覺得累便隨時可以躺下來。若是府裏的馬車自然不用這麼麻煩,隻是這裏條件簡陋,隻能這樣將就一下了。
當殷析耀扶著駱櫻上了馬車的時候,一臉的愧疚,直覺得讓駱櫻受了委屈。駱櫻卻很開心,這樣體貼的殷析耀,是駱櫻從來沒見過的,駱櫻覺得自己好像見到了一個全新的殷析耀,是另一個人,可是偏偏越是這樣,駱櫻的心便陷的越深,整個人沉溺在殷析耀的溫柔體貼之中。
馬車裏麵鋪的厚厚的軟軟的,路麵偶有顛簸,也被厚厚的氈墊緩衝了下來,並不覺得難過。駱櫻因為腿上的傷,坐著會覺得很不舒服,所以便一直躺著,身上被殷析耀蓋著柔軟的被子,舒適安逸的很。
殷析耀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不時撩起車窗上的簾子往裏望一眼,看到駱櫻沉沉睡去,便會會心一笑,看到駱櫻睜著眼睛,兩人便會對視一會,相視而笑,而那個時候,駱櫻也總是會害羞的將臉別過去,不讓他看見自己羞紅的臉。
一路上殷析耀都將駱櫻打點的舒舒服服的,有殷析耀在身邊,駱櫻也覺得甚是安心,所以這一天的路程在兩個人的甜蜜柔情之中,很快過去。日暮時分,馬車駛進了永樂郡的城門,往成王府駛去。
眼看著就要到了,駱櫻的心裏開始緊張起來,自己可是趁夜偷偷逃離的,現在如此明目張膽的回去,總覺得有些別扭,心裏忐忑不安。終於,馬車停了下來,殷析耀過來將駱櫻扶下了馬車。駱櫻的手有些抖,殷析耀感覺到駱櫻的緊張,低聲在駱櫻耳邊說道:“我跟她們說你因為生病,被我連夜送到城外莊子裏去修養了,別擔心,你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的。”
駱櫻點了點頭,雖然殷析耀這裏什麼事情都說開了,可是王府裏那麼多人,卻不是好應付的,好在殷析耀跟駱櫻保證過一切有他,駱櫻也才安了心,跟在他身邊,進了王府的大門。
雇來的馬車已經讓殷析耀打發走了,可是王府大門到豐宜院還有一段距離,殷析耀心疼駱櫻腿上的傷,打發了門上看門的小廝去找乘軟轎來,也好省去駱櫻走路的辛苦。
駱櫻以前在府裏從來不坐轎乘車的,見殷析耀吩咐下去,覺得有些不妥,剛要阻止,卻被殷析耀一個眼神給攔了回去,待那小廝離開,殷析耀才強橫的說道:“你自己身上有傷,還要撐什麼強?你是世子妃,在府裏坐個軟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要記住,從今往後,整個王府裏,不管東苑西苑,除了父王母妃,隻有你最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人敢攔你,若是有人敢不聽你的話,就趕出去,要不然打死也隨你的便!”
駱櫻白了他一眼,笑道:“這是什麼話,坐個軟轎而已,我又什麼都沒說,怎麼就惹得你說了那麼一大堆!”
殷析耀也笑,道:“我隻是想讓你安心,在這府裏,除了父王母妃之外,你不用怕任何人,即便是父王母妃有什麼不對,你跟我說,我去為你做主!”
駱櫻聽到殷析耀提到王爺跟王妃,眼神黯淡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道:“本來這府裏人就少,一共也沒有幾個主子,除了父王母妃之外,那幾個姨娘不管事,萱兒更是什麼都不管,這府裏,除了你,可不就剩我了麼,你這話說的,可真漂亮!再說,父王母妃現在也不怎麼管事了,東苑裏的事我不管,西苑裏的是母妃也不管,除了你,大概沒有人會欺負我,惹我了。”
殷析耀聽了駱櫻別有意味的話,自然想起了自己開始的時候欺負駱櫻的情景,尷尬的笑了一下,輕輕捏了捏駱櫻的手,道:“說那些做什麼,你放心,以後隻許你欺負我,我絕對不再欺負你了,真的,我保證!”
駱櫻抬頭,看著殷析耀烏黑的眼睛,駱櫻在那裏麵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殷析耀的真誠,心裏湧上一股暖流,忙低下頭,岔開話題問道:“芸娘她……”
“我帶著你先走,告訴芸娘後麵跟來,你放心,芸娘身上有功夫,趕上一天的路沒什麼要緊,若不是因為她身手好,那些人怎麼會一定挑上芸娘呢!估計明天芸娘就能到了,等芸娘回來,還讓她像以前一樣,隻呆在府裏,什麼都不用做就好,我知道你跟她情同母女,你若是想奉養她,我也沒意見,反正這府裏,一切都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