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櫻早上醒來的時候,殷析耀已經不見了蹤影,問柳葉,她們說世子爺天沒亮就走了,走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駱櫻有些擔心,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殷析耀的情緒如此不佳的,可是他又不肯對自己說,駱櫻擔心不已,卻無能為力。
憂心忡忡的吃過了早飯,駱櫻上山去了萱若居,每日例行的治療還在等著駱櫻的陪伴。
殷萱兒見駱櫻進門,興高采烈的向駱櫻招手道:“嫂子,嫂子快來,二哥回來了你知道麼?二哥剛才讓人送信過來說等下就來看我!”
駱櫻勉強笑了笑,坐在殷萱兒身邊,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昨天下午我見過他了,而且你哥哥昨天晚上也去見他了的。”
殷萱兒還沉浸在殷析冉回來的喜悅當中,絲毫沒注意駱櫻的異常,眼睛裏閃耀著明亮的光芒說道:“原來你們昨天就知道了呀?怎麼不告訴我呢?二哥也是,回來了也不先過來看看我,等下他來,若是不給我帶禮物,我一定不理他!”
正說著,薑柄嚴已經進來了,靜了手準備給殷萱兒施針,殷萱兒顯然心情大好,對薑柄嚴說道:“每天都這個時間來,真是麻煩薑大夫了呢!”
雖然說這些日子薑柄嚴跟殷萱兒之間的氣氛緩和了很多,可是殷萱兒卻從來沒有對薑柄嚴說過這樣的話,所以薑柄嚴一聽,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才說道:“能夠為小姐將腿疾治好,是薑某的榮幸!”
殷萱兒隻是因為心情好,所以才會對薑柄嚴說上一句客氣話,轉過頭,還是拉著駱櫻不停的說起殷析冉小時候的趣事。
薑柄嚴在旁邊聽了一會,見殷萱兒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若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繼續手下的動作,開始為殷萱兒施針。
“嫂子,二哥怎麼還不來呀,我都已經兩年多沒見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什麼樣子了。”殷萱兒心急的不時往外麵望,上次見到殷析冉的時候,大概也是這個季節,他孤身一人回來,說是身體有了好轉,想念大家特意回來看看,要知道那時候,他已經離家四年未歸了。二哥從十一歲上便離開家,到那座叫雲霧山的地方去修養,聽說那雲霧山上有一位很厲害的人,父王說隻有那個人能夠救二哥的命,可是那人從不下山,所以隻得忍痛將二哥送到山上去。
當年二哥走的時候,殷萱兒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從小兄妹三人就在一起玩耍,感情好到不行,這下突然走掉一個,殷萱兒自然不舍,可是目送那輛載著二哥遠去的馬車,殷萱兒也無可奈何。從那以後,大哥殷析耀就像自己的保護神一樣整日守護著自己,讓殷萱兒突然覺得,大哥竟然是那麼高大。
殷萱兒在心裏苦笑了一下,為自己還在對大哥的感情中打轉兒自責,低下了頭。腿上猛然傳來的痛感,讓殷萱兒不禁縮了一下腿。薑柄嚴驚喜的望向殷萱兒,又用手在剛才施針的位置上摁了一下說道:“這裏,也有感覺了麼?”
殷萱兒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容來,道:“嗯,剛才覺得一陣刺痛的,現在用手摁也有感覺了。”
薑柄嚴大喜,說道:“看樣子,用不上兩個月就能夠全部有知覺了!”
“那還得多謝薑大夫啊,若不是薑大夫如此盡心心裏,萱兒怎麼能這麼快就有知覺了呢!”駱櫻連忙在一旁說道,萱兒的腿前些日子在膝蓋下麵一點的地方有了知覺,就讓殷析耀跟自己高興的不得了,這次有知覺的地方又擴大了,這樣的喜訊怎麼能不讓人高興呢,即便是駱櫻現在心事重重,也暫時放下,真心的為殷萱兒高興起來。
真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止駱櫻,還有在一旁伺候的畫眉跟寧珠柳葉,都齊聲對殷萱兒道賀,又替主子感謝薑大夫,屋裏正熱鬧不已,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好熱鬧啊!”聲音沒落,殷析冉已經一腳邁了進來。
“二哥?二哥……”殷萱兒看著進來的這人,剛開始還有些猶豫,可是轉眼間眼裏就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起來。
殷析冉眼裏再沒有旁人,大步來到殷萱兒的床前坐了下來,拉住殷萱兒的手說道:“萱兒,,真沒想到,兩年不見,萱兒已經成了大姑娘了,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殷萱兒被殷析冉逗得破涕為笑,說道:“二哥還是那樣,一回來就打趣我!二哥這次能住多久啊?我見二哥的氣色好多了呢,在山上果然有好處,人都曬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