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力見世子爺問起那位馬兄弟,憨憨的伸出手來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可能是回他原來的地方去了吧,自從世子爺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再沒見過他!不過這幾天的粥好像都是他做的,聞著味道就很香,跟他在的時候味道一樣,一定很好吃!嗬嗬……”
齊大力曾經偷偷嚐過駱櫻做的粥,味道真的不錯,讓他一直念念不忘,可是自從駱櫻回了火頭營之後,齊大力就再偷吃不到了,有些遺憾。平時吃的飯,都是火頭營用大鍋做出來的,做一鍋夠許多人吃上一頓,行軍打仗條件艱苦,怎麼可能做那些精細的食物,隻是做些簡單的能夠果腹的就行了,像駱櫻這樣用了心去熬粥的,恐怕也隻有駱櫻這一個人了吧!
“這麼說來,這位馬兄弟還是我的大恩人呢,那他叫什麼?等下讓人找了來我應該當麵謝他才是!”
殷析耀心情愉悅,跟齊大力說起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這幾天他吃的粥,也覺得很對胃口,就跟……在王府裏,駱櫻偶爾下廚為自己做的粥差不多。想到駱櫻,殷析耀不僅忍不住唏噓,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她了,真是好懸,多虧自己從鬼門關走了回來,才能夠再有機會見到她,殷析耀真恨不得現在就見到駱櫻,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再也不跟她分開。
“他呀,好像是叫什麼馬各,這名字挺怪的,不過人卻瘦瘦小小的,弱不禁風,估計是因為廚藝好才將他招收進來的吧,要不然……”齊大力對駱櫻的印象很好,隻除了那風一吹就能倒的小身板讓他忍不住歎息之外,其餘都很好,而這幾天沒見,好像還有些想念她,所以才會忍不住在世子爺麵前提起,也是想著若是能夠將那馬各再調回來跟他一起服侍世子爺該有多好。
殷析耀也笑了起來,這名字確實有些怪異,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起個有些聽起來別扭的名字也不算什麼,說不聽家裏的長輩在起名字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想法或者事件,才會起了這樣的名字也說不定,外人怎麼好去取笑呢!
點了點頭,殷析耀說道:“你說他是薑醫官推薦過來的?那想必薑醫官對他會熟悉,等下薑醫官來的時候,你要想著提醒我,讓薑醫官將那馬各請過來,我要向他當麵道謝!”
晚上薑柄嚴照例過來問診,見殷析耀恢複的很好,便跟著隨便聊了幾句,他們兩個人在王府的時候關係就好,薑柄嚴雖然說是一介布衣,可是卻從不覺得因為殷析耀是世子就覺得自己低下,根本就不在意兩人之間身份上的差距,雖然平時在王府裏要遵守那樣的規矩禮儀,可是卻從來不會謙卑討好他,而殷析耀也更因為薑柄嚴這樣麵對自己不卑不亢,而覺得難得,便真心跟他相交。更何況現在薑柄嚴跟殷萱兒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兩人之間覺得關係更近一層,所以相處下來更是輕鬆。
“聽說我昏迷的時候你找了個叫馬各的人來照顧我,別人都沒辦法讓我吃藥,偏偏他有辦法,讓我在昏迷的時候也能夠喝藥,後來還能吃粥,可是自打我醒過來就再也沒見過他,他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明天你將他帶來,我想當麵謝謝他!要不然,人家還不認為我忘恩負義了!”殷析耀笑著看著薑柄嚴說道。
薑柄嚴卻楞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狠狠的瞪了齊大力一樣,一定是這家夥亂說話,才讓殷析耀知道了馬各這個名字的,可是,那世子妃根本就不想再在這裏露麵,怎麼可能會跟自己來見殷析耀呢!
“這個,一個小小的夥夫,見他做什麼,他也就是做飯有些手藝,別的根本上不了台麵,而且他還很害怕見當官的,你昏迷的時候還好,你若是醒了,估計他見著你連話都說不全,平時見個把總都磕巴呢,你若是想謝他,賞些東西算了,就別見了!”
殷析耀見他這樣說,有些詫異,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一個火頭營裏的小夥夫說好話,頓時來了興趣,說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說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沒道理連見都不見上一麵的,光是賞些東西太沒有誠意了!”
薑柄嚴將眉頭一挑,說道:“怎麼?他喂你吃藥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那我成天守在你身邊,又是施針又是診脈的,也沒見你說聲謝謝,難道我不算你的救命恩人?真是忘恩負義的家夥!”
殷析耀被薑柄嚴一陣搶白,苦笑了一下,想想一個火頭營的夥夫,也確實不值得自己如此大動幹戈,於是便想要點頭,同意薑柄嚴的說法,賞賜些東西給他就好。
可是正想開口說話,便見殷萱兒笑意盈盈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兩個說什麼呢?誰忘恩負義了?”
薑柄嚴正想向殷萱兒使眼色,可是殷萱兒卻先看向了殷析耀,沒看到薑柄嚴的表情怪異。殷析耀見妹妹來了,便想著妹妹或許會幫自己說話,於是便將自己想要請馬各過來當麵謝他的事又說了一邊。 讓殷析耀覺得不對勁的是,殷萱兒一聽這話,臉色也變了一變,就像剛才薑柄嚴聽了自己的話的時候一樣的表情,這讓殷析耀引起了懷疑,難道這裏麵有什麼問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