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櫻渾身癱軟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捧著肚子臉色有些蒼白,小腹裏一陣陣的抽痛讓她有些心慌。
“嫂子,你怎麼了?看樣子是累壞了,不如你回去歇息吧,這裏我跟芸娘兩個人照看著些就好了。”
殷萱兒已經從喪父之痛裏清醒了些,一整天也跟著駱櫻忙前忙後的張羅著,而且她的身體很結實,不像駱櫻虛弱又有身孕,所以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見到駱櫻癱坐在那裏,連忙過來關切的問道。
駱櫻苦笑了一下,想要說沒關係,自己還能堅持,可是下腹的疼痛讓她的笑容一下扭曲了起來,“嘶”的一聲,雙手捂了肚子,彎下了腰去。
“嫂子,怎麼了?可是肚子疼?嫂子?”
駱櫻疼的說不出話來,伸出一隻手來擺了擺,卻嚇壞了殷萱兒,連忙讓人去找薑柄嚴。薑柄嚴自從跟著殷萱兒進了宮,除了為駱櫻時而診脈以外,便不再為人看病了,宮裏有許多的太醫,醫術自然也是不差的,而薑柄嚴存了心要離開的,能不伸手便盡量不伸手。可是駱櫻的身子是薑柄嚴一直在照看的,所以這時聽說駱櫻太子妃腹痛不止,連忙跑了過來,不止薑柄嚴,連殷析耀都跟了過來,滿臉緊張的看著駱櫻煞白的臉。
薑柄嚴見了駱櫻的樣子,讓人趕緊將駱櫻扶到床上,然後仔細的切了脈,又紮了幾針下去,才長出了一口氣來,對上殷析耀跟殷萱兒關切的目光,笑了一下說道:“沒事了,太子妃就是太累了,一直沒休息好,動了胎氣,還好我就在附近,來的及時,施了針能讓她挺一陣子,現在趕緊讓人去煎藥,太子妃暫時隻能臥床休息,暫時不要移動。”
說完,便到一旁去開了方子,讓人去太醫院去抓藥。
殷析耀看著駱櫻憔悴的模樣,來到她身邊拉著她冰涼的手,心疼的說道:“都是我不好,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讓你一直忙碌著,我真該死!”
駱櫻虛弱的笑了笑,說道:“不怪你,事情來的突然,咱們沒的選擇的,現在宮裏沒人主事,我若不站出來,會更亂的。你看你,也一直沒休息過呢,不也在挺著呢麼,我隻想幫幫你,替你分擔一些……”
殷析耀紅了眼圈,卻強扯出笑容來,說道:“現在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再有什麼事,我也不讓人來打擾你,你隻管好好休息,父皇沒了,就夠讓人痛心的,若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了,我……”
“你放心,咱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你放心!”
駱櫻沒讓殷析耀說完,便滿口的保證,不讓他說出不吉利的話來。
駱櫻現在躺著的地方是儀元殿的後殿,前麵的正殿,現在已經成為了皇帝的靈堂,後殿有許多房間,皇後占了一間,現在駱櫻又占了一間,其餘的房間,也都暫時用作臨時休息的場所,人來人往,嘈雜聲不斷。因為人手不夠,所以駱櫻身邊的柳葉荷葉跟秋雲,都被借調了出去,現在身邊隻剩下了寧珠,還有兩個宮女在身邊伺候著。
寧珠聽著外麵嘈雜的聲音,皺了皺眉,來到駱櫻身邊說道:“主子,這裏太亂了,若不是薑大夫說主子現在不能移動,咱們最好還是應該會永寧宮去休息才好,那裏安靜,適應靜養。”
駱櫻微微笑了下,說道:“是啊,我也知道,可是現在這情況,卻是沒辦法回去的,暫時就在這裏吧,亂就亂些罷!”
寧珠也笑了,說道:“奴婢也就是跟主子說說痛快痛快嘴,怎麼能不知道深淺呢,主子就那奴婢當逗笑吧,開心一下也好,總比愁眉苦臉的皺著眉要好的多。”
駱櫻淡淡的笑著,心裏卻在想,這個時候,怎麼能開心得起來呢!
皇後的精神好了很多,目光也不那麼呆滯了,也能多少吃下些東西。月娘一直跟在皇後身邊,見皇後有了些生氣,才小心的說道:“娘娘要打起精神來啊,奴婢剛才聽說太子妃因為太過勞累,動了胎氣,差點就保不住胎了,多虧有薑大夫在跟前,搶救的及時,才算轉危為安,現在在隔壁靜養呢,說是再下地走動勞心的話,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皇後瞪大了眼,看著月娘,有些焦慮的說道:“走,咱們去瞧瞧去,若是保不住這個孩子,哀家還有什麼臉麵去下麵見皇上!”
月娘點了點頭,她要的就是要皇後受一些刺激,才能打起精神來主持大局,若是這樣就被輕易的擊倒了,那麼以後可就振作不起來了。
鍾皇後被月娘攙扶著,來到駱櫻這間屋子,駱櫻正在睡覺,寧珠守在旁邊也打著瞌睡,聽見動靜,寧珠一下站起來,見是皇後,吃了一驚,連忙要跪下請安,卻被皇後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聲張,自己在床邊看了看熟睡著的駱櫻,見她果然臉色很難看,雖然睡著,在睡夢中卻還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