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裏塞滿了恭喜的話,所有人都說:“太子妃好福氣啊,竟然一胎就生了龍鳳胎,太子妃真是滿臉的貴相啊,這兩個孩子長的真好看啊,像太子妃啊,太子妃……”
駱櫻有些迷糊起來,麵前那一張張臉孔變得有些模糊,仿佛這些人全都是一個臉孔一樣,讓她分辨不出來誰是誰。駱櫻的頭上漸漸出了汗,要應付這些人,真的需要很好的體力才行啊。
孩子很適時的哭了起來,駱櫻抱歉的笑了笑,跟鍾皇後告了假,要帶著孩子回去了。鍾皇後心疼孩子,便欣然點頭,由她來應付這些人,讓駱櫻去後麵歇著了。
駱櫻走出來的時候,長出了一口氣。若說硬逼著應付,也不是做不到,可是駱櫻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場麵,每個人都帶著虛假的麵具去笑著,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駱櫻隻覺得心裏很憋屈。
外麵的人對她是什麼印象是什麼說法,她都知道的,芸娘一點都不瞞她,有時候在去看了阮天青回來,便會跟駱櫻說起。外麵現在都在傳,說這位太子妃是因為嫉妒林雪蓉,才慫恿了林雪蓉逃婚,然後自己冒名頂替嫁進王府,進了王府之後又逼死了太子的妾室跟通房,自己無所出卻又堅決不允許太子納妾。後來太子領兵出征,她死活跟著,就怕太子離她遠了找別的女人。因為自己身份低微,所以用盡了一切狐媚手段,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纏著太子不放,將太子迷的神魂顛倒,別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一心想要立她為後。
駱櫻苦笑著聽著這些傳言,她知道,自己是避免不了這些流言蜚語的,隻能任其發展,時間長了,人們也就淡忘了這些了。而她一直深居淺出,旁人說什麼,她都不計較,隻要殷析耀對她還有心,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是非曲直,並不是那麼重要。
可是今天,當她看見那些帶著諂媚的笑容的那些臉孔的時候,駱櫻覺得真的好累,明明都在背後裏將自己說的很不堪,可是當著麵,卻能夠麵不改色的說那些奉承讚揚的話,駱櫻真的很不能接受。更讓駱櫻不能接受的是,竟然所有人都是一個臉孔,沒有例外。難道身處在這樣的處境上,就必須要學會那樣虛偽麼?真誠一些有多好,像小孩子一樣,餓了就哭,困了就睡,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好麼?
駱櫻苦笑著搖了搖頭,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幼稚了,大概也就隻有那樣巴掌大的還不會說話的小孩子會那麼天真,長大了之後,見的人多了,真誠或許會有,可是卻也要人人都帶上麵具了。天真,隻是傻的代名詞而已。
招待那些命婦的事情,駱櫻不再去理會,由鍾皇後代勞就好了,她的職責便隻是帶孩子,也隻有在看著孩子的時候,駱櫻才覺得很真實。
晚上芸娘笑容滿麵的走來,手裏拿著厚厚一摞的禮單,來到駱櫻身邊,說道:“瞧瞧,辦了個滿月,就收了這麼多的禮,看來有權勢果然是不錯的,這些東西,花幾輩子都花不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