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時候,風聲便已經慢慢的傳出來了,很多人都在私下裏議論紛紛,說是監國大人要讓位,讓二皇子殿下上位登基。雖然很多人對此事懷有遲疑態度,可是更多的人卻是相信這個說法的,若不是監國大人有這樣的想法,早在一年之前,便已經名正言順的登基了,怎麼會一拖再拖,拖到現在呢。
慢慢的,這傳言便漸漸坐了實,一天早朝的時候,監國殷析耀便當眾宣布自己將辭去監國一職,而二皇子殷析耀將在一個月之後正式登基。大殿之中一片靜默,原來傳言果然是真的。
接下來的日子,便開始忙碌起來,所有人都在為殷析冉的登基大典做準備,而殷析耀卻真真正正的清閑了下來,登基的事情,自然有人去操心,根本用不到他,而他現在無事一身輕,正好每天陪著駱櫻,跟兩個調皮可愛的孩子玩耍,不亦樂乎。
駱櫻也終於從殷析耀的口中聽到了實話,可是當他見到駱櫻並不怎麼開心反而有些生氣的表情的時候,很是詫異,問道:“怎麼,你不高興麼?咱們可以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你不是正希望是這樣麼?”
駱櫻沉悶了良久,才幽幽的說道:“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這事你打從什麼時候開始籌劃的?你一直籌劃了這麼久,卻一點口風都不跟我露,整日讓我提心吊膽的,而你卻一直在旁邊看我的笑話,這樣的結果,讓我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這大概是駱櫻第一次在殷析耀麵前使性子發脾氣,眼看著駱櫻撲簌簌的眼淚掉下來,殷析耀立馬慌了手腳,連聲哄著說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麼,我隻想著你一直盼著想要自由的生活,覺得到時候什麼都辦成了再告訴你,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可是沒想到你會是這樣想的,早知道我就早跟你說了,你快別哭了吧,我錯了還不行麼?以後再有什麼事,絕不再瞞著你了,行麼?”
駱櫻抹了抹眼淚,凝視著殷析耀,半晌才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的,隻是氣你一直瞞著我不跟我說!”
“怎麼會?我一直刻意瞞著你的,你怎麼會知道?”
“萱兒臨走的時候就告訴我了,可是我想你從來都不說,想必不是真的!”
“薑柄嚴那個家夥,果然口風不嚴謹,真是可惡!”殷析耀有些咬牙切齒,可是這個時候卻沒辦法找薑柄嚴算賬,據他們傳回來的信上說,現在八成已經到了大漠了。
駱櫻輕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萱兒也是看我被你瞞著,日子過的很辛苦,才會偷偷跟我說的。連萱兒都知道心疼我,你卻不知,瞞了我這麼長時間,看著我受煎熬!”
殷析耀看著駱櫻微微嘟著嘴,好像在生氣,連忙將駱櫻摟著,哄著說道:“我是迷了心竅了,一心想給你驚喜,反倒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這樣了,行麼?再過幾天,咱們就可以出宮去了,孩子現在也大了,咱們帶著孩子,到處去走走,你不是很羨慕萱兒麼?咱們也學他們,想去哪就去哪!”
駱櫻本就不是真生氣,此刻聽了殷析耀如此一說,眼中顯出向往來,還帶著些許晶瑩,喃喃的說道:“那……我想先去看看雪蓉姐姐,行麼?”
殷析耀一滯,隨即將頭埋在駱櫻的肩窩裏,嘟囔著說道:“你心裏就隻有那個林雪蓉,根本就沒有我!”
聽著殷析耀吃醋一般的話語,駱櫻嗬嗬輕笑著,覺得心裏一下子就便敞亮了,覺得屋子裏一下子就變亮堂了,覺得外麵的天空,一下子就變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