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麟跟你說了些什麼?”閻非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微辣而刺激的味道從竄進了他的喉嚨裏,他已經很久不抽煙了,可是這個時候卻隻能一口接一口的狠狠吸著,借此來平定心中的波動的情緒。

“她想跟我在一起。”低著頭的夏桑雪白的肌膚在月色下,如同瑩光般的閃動著奇異的光暈,閻非肯定不能理解她與夏麟的特殊的感情,超過了母女的,她們是彼此的依靠,也是彼此的唯一,那種感覺無人可以替代。

“你不能陪她一輩子的。”他無法理解夏桑跟夏麟這樣的感情,他從小便被送到了閻家撫養,他的父親與母親是不能回到閻家的,每年可以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他從小便痛恨他的母親拋棄了他,到最後明白她也是無奈時卻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所以夏桑與夏麟在他的眼中是異數。

“就是因為不能陪她一輩子,所以我才想要在能陪的時候多陪一陪她,夏麟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你不懂的。”太過敏[gǎn]的神經,太過桀驁的性子,都讓她活得更辛苦一些。

“我考慮一下。”他一生之中很少有後悔的事情,他也不容許自己的人生出錯後悔,可是偏偏這個與他有著最密切關係的孩子讓他頭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竟然跟那樣的人有來往,縱使自己不是一個良善之輩,但是他希望夏桑是可以生活在陽光下的,如同一朵最美麗自由的花般迎風搖曳著,他能給的夏麟卻偏偏不想要。

他錯過了夏麟的成長,也不可能有機會像聶唯一樣陪著自己的女兒玩,可是他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了,才使得夏麟這樣的叛逆呢?隻是送走她嗎?

“不行,我一定要陪著她。”性子再軟也有著急的時候,夏桑的眼睛盯著黑暗裏跳動的火星子,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大了起來,這一次她是不可能讓步的。

“好……”他揉了揉額頭,不送走夏麟也好,至少她不會跟丹尼爾再接觸了。

“真的,那謝謝你了,我回去睡了。”夏桑哪同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夏麟的房間,然後輕輕的關上了門,隻留下一道帶著淡淡清香的小小氣流。

有的時候,事情總是不經意的發生了,突然得讓人無法來得及做任何的準備。

飛機落下時在機場掀起強烈的氣流,而從飛機上走下來的男人讓人覺得那巨大的氣流在瞬間被凍結住了一般的,戴著墨鏡卻依舊可以看到那輪廓分明堅硬得如同大理石雕刻般的五官。

“聶少,丹尼爾已經下飛機了,應該馬上就到……”

聶唯深遂的目光看著遠處,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他本來並不屬意於跟凡尼爾合作,他們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也都同樣的危險,這樣的對手是非常可怕的,可是卻因為閻非而同意了這一次的會麵,現在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血腥的事情並不想做太多,不是怕了,而是想要給自己的孩子積些福報。

見麵的地方約的是酒店的頂層,這樣的事情跟博遠沒有關係,所以沒有在博遠的辦公室裏見麵。

“今天怎麼沒去上班?翹班了?”穆遲手裏拎著一小盒剛剛烤好的蛋撻,到了博遠想要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時卻發現他今天竟然沒有來上班,她坐在了辦公桌後,翻開了文件,一邊看一邊打著電話。

“今天有事情。”他嘴角彎了一下,在這樣的時候接到她電話,總是令他愉悅的。

“什麼事情不可以說嗎?”穆遲在電話那頭不滿的嘀咕了一下,他基本上對她並沒有什麼隱瞞的事情,雖然允許他有自己的時間,可是好奇心卻促使她想要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今天我來見丹尼爾了,他的飛機剛剛落地。”對她,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即使是危險的事情他也不會隱瞞,因為他們已經說過了要在人生中的任何時刻都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