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了?”

“我怕?”池安安被他一激不由地來了勁兒,胸脯一挺挑眉道:“這種小場麵,不在話下!”

陸岩低笑:“那行。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池安安被他說話時吹出的氣弄得耳根癢癢的,陸岩的世界,這個詞組聽著如此誘惑。環視巨大會場的燈紅酒綠,池安安將唇角揚起完美的弧度。

他們一進會場,就有陸岩相識的人上來打招呼,多是比他年長的,言語間聽來,基本都是某某董事,某某主席,什麼地產開發,什麼投資公司……陸岩在生活裏一直寡言,卻不想也有舌燦蓮花的本事,隻要他開口,必是字字珠璣,點到要害。

陸岩顯然不打算讓池安安當壁花,很鄭重地向眾人介紹她,包括她的畫家身份和董事頭銜。池安安每每都在他人驚詫的目光裏露出得體的微笑。許多董事主席們去參加活動帶的都是秘書小姐或者嫩模,池安安這樣的身份自然引得不少人的猜測。池安安也不多話,恭維她受得起,猜疑她更受得起。

隻是池安安本就因為繁重的工作而疲累,頒獎典禮又萬分冗長,等散場的時候,池安安就快要睡著了。可這些過場和頒獎其實並不是晚宴的真正重點,重頭戲是晚宴過後的私人派對。司機載著陸岩和池安安過去的路上,池安安就靠在陸岩肩膀上瞌睡。

她的黑發披在肩頭,繞在他的指間,唇色那一抹紅,同那雪頸上的黃鑽一樣耀眼。他想起她大方的笑容,不禁莞爾。她在他還未察覺的時候,就已然蛻變。

“走個過場就回去,嗯?”陸岩握著她的手,吻了吻她的發頂。

池安安微微點頭。

結果池安安剛踏進私人會所的大廳就瞬間被電子音樂震醒,而吊在天花板上的五個巨大的鐵籠裏,各有幾個身材火辣的男男女女妖嬈地舞動著,寶藍色閃爍的燈光透出一股奢靡而又怪誕的氣息,繞是泡多夜店的池安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會所的布置太抓人眼球。

陸岩領著池安安沿著外圈的廊道走,一桌桌坐著的似乎都是方才見過的相識麵孔,陸岩直走到最後一桌才停下步子。池安安認得是那幾個地產開發商。

“陸總,怎麼把池小姐也帶來了?”他們看見池安安,略微有些驚訝。

“打個招呼就走。”

“都進來哪有不玩的道理,陸總你也不能壞了規矩啊。”在座的一人揚手,立刻便有穿著露骨的服務生端著餐盤款款而來,他道:“給我們陸總和池小姐各拿一杯酒,要夠勁的。”

燈光忽明忽暗,池安安雖看不清那人的神情,但從那人的笑聲聽來,恐怕這酒不簡單。

在這樣的地方,分寸、尺度往往都隱匿了,池安安挽著陸岩,微微地用力,顯得有些不安。陸岩覆在她耳邊說:“酒你別喝,沒事的。”

酒很快端來,陸岩和眾人一番周旋,結果真將池安安的那杯擋了去,他雖兩杯下肚,但在座的也沒撈到便宜,一來二去地,個個都比陸岩多喝。趁著空隙,陸岩拉著池安安就出來了。

兩人在路口等司機,陰冷的晚風吹散了裏頭的些許熱氣。池安安拿腳尖點著地麵,滿腦子都是吊籠裏那個衣衫半褪的女舞者的畫麵。

“你總不讓我出去玩,結果自己常來這種地方?”池安安問話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⑦

“那你有本事就一輩子別放我下來。”池安安挺了挺胸,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