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雖未交談,當空氣中卻有情緒在流動。吹風機打著暖風,穿過她的發灑到脖子上。他的手觸碰到她的皮膚,而她的發纏繞在他指尖。池安安望著鏡子中的男人,她握住他的手。吹風機發出嗡嗡的聲響,他們眼神交彙……
突然周遭一片靜謐,她起身吻住了他。她的吻顯得有些急切,仿佛在釋放著什麼。他摟著她,彼此的體溫都失去控製般攀升。
幾乎瘋狂的一場纏綿,沒有言語的交流,卻分外融合。池安安被抽光了力氣,沉沉睡去。陸岩看著她的睡容出神,過了良久才合上門走出房間。
窗外豔陽高照,陸岩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mark告訴他那天池安安去過電話,她知道他在公司。樓下保安也證實,她去了公司。陸岩不想騙自己,池安安一定是聽見了什麼。所以當她突然說要去意大利的時候,陸岩內心充滿了恐懼。
她就算真的要離開他,他能說什麼呢?他有什麼資格去挽留,除了微笑著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然後抱著渺茫的希望等著她。
每一分一秒的煎熬,直到她發來回程的航班……陸岩體味到一種失而複得的狂喜,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周圍的一切都突然變得美好,萬物都是光明的燦爛的,他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這些都是池安安給予他的。
陸岩放下空杯,笑意漸濃,今天的天氣真好。
池安安昏睡到第二天,醒來陸岩已經去公司了,他在床頭留了便條,還有一捧玫瑰花。便條寫著留在廚房的熱菜有哪些,告知他今晚他要八九點才能回來,沒有浪漫的句子,卻送了一捧搭配夢幻的粉玫瑰。
是戴安娜玫瑰啊,池安安淺笑,這是她為他們婚禮選的花,沒料到他竟注意到了。池安安下床拉開窗簾,陽光頓時充盈了房間。打開窗,她吐納著新鮮的空氣,享受著其中那一絲絲若有似無的玫瑰香氣。
池安安下午到畫室le準點候在辦公室,第一時間對她這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他用到的評價是:比法國人還不靠譜!池安安覺得他能這麼有覺悟也是不容易。說實話nicole是個很有抱負與規劃的男青年,相比之下,池安安就顯得十分懶散了。
她人生最大誌遠就是把自己偽裝成和陸岩同等水平的姑娘,從而傍上陸岩這個十項全能的鑽石單身漢,從此過上好吃懶做的生活。她對於自己的工作室,期望值始終隻有四個字——自負盈虧。如今做得紅紅火火,實在是歸功於nicole。她雖受苦難,命中卻有諸多貴人。
le數落完她,話鋒突然一轉道:“我聽說江哲被人打了,你知道麼?”
池安安想起那天偷聽到的談話,心中一緊。她不是沒想過去看他,或者,起碼打個電話,因為這件事多少是她造成的,但她潛意識裏似乎在回避與他的對話。她能對他說些什麼呢?他會願意聽她那些寬慰的話嗎?
“你傻了?”nicole見她走神,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
“那他怎麼樣了?”
“你還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有了夢中情人就不管救命恩人了?我打算今天去見他,你去嗎?”
“我不是不管他……你知道欠了債又還不起的人都怕見債主吧?我欠了他那麼多人情,還不起,所以怕見他。”
le向池安安翻了個大白眼,用不標準的中文道:“老江是真爺們er,不在乎你那點破事er。”
聽著nicole的卷舌音,池安安從鼻子裏哼了出來:“別說我教過你中文,太丟人!那我們下了班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