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秀色可餐(2 / 2)

沈淵原本頗覺尷尬,因母親而來的傷感讓他們這麼一鬧,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

梁太傅看似不著邊際地嘮叨,實則在試沈淵的學問。

他自幼好學,加冠之年便已有才名,至今見過的學子不勝枚舉,卻很少見有人能像沈淵這樣對答如流,讓他覺得十分暢快。

梁太傅以前教段曦寧時,差點兒沒被看不上儒學的她給氣死。現今總算是在沈淵這兒找到了些許安慰,以至於沈淵隻通儒學不懂其他這一點也讓他覺得情有可原。

同樣被段曦寧打擊過一番的沈淵也終於在梁太傅這兒找回了些許自信,讓他確信自己隻是學識不夠廣博,並非一無所知。

段曦寧津津有味地吃著點心在一旁看戲,慢慢地就雲裏霧裏了,百無聊賴地在廳中晃悠,不時撥弄一下廳中的盆栽。

其實與沈淵恰恰相反,她是博而不精,什麼都知道一些,除了兵法什麼都不精通。裝裝樣子嚇唬外行還行,真正的行家麵前就不夠看了。

喝了三壺茶,吃了六盤各式點心之後,這倆人竟絲毫沒有止住話頭的意思。

沒人管管的話,隻怕要聊上三天三夜。

突然,一陣驚雷炸響,將滔滔不絕的倆人嚇了一跳,書房內瞬間安靜了。

段曦寧隻覺得這雷響得格外暢快,適時開口:“老頭兒,這天色有異,我們得回宮了。”

梁太傅還有些意猶未盡,抬眼看外麵似乎陰雲密布,這才依依不舍朝沈淵道:“小沈,以後常來啊!”

打算把自己茶杯裏剩餘茶水喝光的段曦寧差點兒噴出來,隨即又想起什麼,朝沈淵道:“你先去馬車上等一會兒,朕有話同太傅說。”

沈淵點了點頭,同太傅辭行後便出去了。

端起茶杯將裏麵最後一口水喝光,將茶杯放回原位,見沈淵走遠了,這才正色問:“先生覺著,沈淵如何?”

梁太傅摸著自己雪白的胡子,高深莫測道:“沈小公子於儒學一道雖頗為精深,有大家風範。可治學精而不博是一大弊病,還需磨煉一番方可擔大任。”

段曦寧疑惑,不明白這有什麼關聯,不過太傅正事上麵還是可靠的,她便點了點頭:“大桓官學,還須先生多費心。”

沈淵坐在馬車上,回想著今日在太傅府中的事,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段曦帶他來寧到底有何用意,總不能是陪老人家聊天解悶吧?

他也不是個能討長輩開心的人啊!

忽然又一個驚雷炸響,讓他嚇得抖了抖,黑暗陰森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手微顫著拿出了荷包,拿了一顆阿月渾子剝了好幾下才剝開,果實放進嘴裏,他這才平複了許多,手卻依舊緊緊攥著荷包。

這一刻,他真希望段曦寧能快點出來。

撩起車簾望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段曦寧身手靈活地跳上馬車,因著他本就白皙,根本沒發現他臉色慘白得可怕。

在車中坐定,隻隨口道:“今日這天當真奇怪,出來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陰雲密布了?”

話音剛落,隨著車輪滾滾向前,又一陣驚雷炸響,讓沈淵直接打了個激靈。

段曦寧則是對他這反應莫名其妙:“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