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珠看得目不轉睛,好像不難?她搓搓手,躍躍欲試地回到井邊,拎起木桶就要丟下水井,但眼睛看著黑洞洞的井口,又心生退意,周圍沒人,萬一她不小心掉下井,誰救她?
“咋?你還沒挑好水?”去而複返的宋明鴻擔著兩個空水桶,垂眼看人。
“……你先。”薑寶珠從牙縫裏擠出兩字,很幹脆地放下木桶。
宋明鴻越過她:“嗬。”
宋明鴻的動作跟之前一樣幹脆利落,薑寶珠全程看下來,不由歪頭,這人真是大隊社員口中家裏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懶漢混子?比起她這個小廢物,他能幹得很。
“你挑好水不走?”薑寶珠見人站著不動,疑惑。
宋明鴻嗤道:“我怕等會有人跳井,又要我救。”
“喂!”薑寶珠生氣瞪他,但一看水井,破罐破摔說,“你要是怕,就幹脆幫我挑好水算了,最好還幫我把兩桶水挑回知青院,好人做到底。”
宋明鴻一臉“我才不幹”:“哈?你憑什麼指使我幫你?你自己來,我等著你要掉下去時拉你一把。”
薑寶珠嘴角一抽,無語凝噎,但有宋明鴻在身後站著,她有膽子挑水了。
“噗通”一聲,係著繩子的木桶砸進井裏,薑寶珠拉緊繩子往上提,一開始覺得不是很重,越往上拉越覺得重,就在她堅持不住時,一隻大手伸過來一把提著繩子,“唰”一下,裝滿水的木桶被徹底拉上來。
宋明鴻順手把水倒進空水桶,睨著薑寶珠:“王大夫說你身體壯,我看他說錯了。”
薑寶珠揉揉紅通通的手心:“身體好又不代表我力氣大。”有求於人,她說話都不夠硬氣。
毒舌歸毒舌,宋明鴻有他善良的一麵,不然之前他也不會跳下河救原主。
在好人宋明鴻的幫助下,薑寶珠兩隻水桶都裝了半桶水,這樣的重量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在路上也不用擔心桶裏的水灑出去,就是她沒能將扁擔扛到肩膀上,還不小心將兩桶水摔倒,隻能眼睜睜看著水迅速滲入地裏。
薑寶珠嘴巴張了張,發不出聲音。
宋明鴻的嘲笑立即來了:“哈!”
薑寶珠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被緊盯不放的宋明鴻慢慢收起笑。
“笑啊,你繼續笑啊,來,我看著你笑,這一片都是你的舞台,隨便你怎麼笑。”薑寶珠嗬嗬一笑,大大方方道。
宋明鴻覺得好沒意思,看了她一眼,把倒在地上的兩個水桶擺正,又把他的一桶水分成兩半倒進去,之後又去井邊裝滿空水桶,挑著兩桶水,輕輕鬆鬆走人。
薑寶珠朝他背影哼哼兩聲,撇嘴,記好這筆賬,到時候連之前他救原主的一起還。
一路走走停停,薑寶珠總算把兩個半滿的水桶挑回知青院,省著用,總算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了一遍,拎著衣服到河邊洗幹淨,又回到知青院晾曬,這麼一圈折騰下來,又渴又餓。
做飯是不可能做飯的,隻能拿鑰匙開箱子鎖,吃桃酥這樣子。
薑寶珠吃香香甜甜的桃酥,看著幾乎占據四分一箱子的各類吃食,這都是薑家父母和原主上頭三個兄姐給她寄的,她還從角落翻出一個小巧精致的錢包,裏麵有九十多塊和一些票證,糧票最多,七零年原主一個小姑娘隨身揣著這麼多錢,足見她在薑家有多受寵。
要不是薑家父母怕她手裏捏太多錢一下子花完,說好每月給原主寄一回錢,不然原主錢包會更鼓,薑家三兄姐也補貼原主,如果不下鄉,原主在父母兄姐的保護下,肯定會過得很幸福,就算下鄉了,日子也會比大多數人過得舒服,可惜原主是倒黴催的戀愛腦炮灰。
原本錢包裏有一百五十多塊,一個多月時間,原主大手大腳花去五十多,添置生活物品,去供銷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