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韻想了想,走過去拉住白延的手輕聲道:“我看你義母她也是為你好……”
白延看著她,跟以往一樣露出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笑容來,像是在告訴她,他沒事,不用擔心。
這笑容叫木韻猶豫了一瞬。
但她最終還是壓下猶豫和心疼開了口。
她說:“不過你如今這樣,的確贏不了段鴻。”
“我記得十年前的時候,我爹就說過,現在天底下隻剩下了一個有資格和他一戰的人,就是關東長青門的段鴻。”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我雖然武功很差,但也是看過我爹如何用劍的。”
這意思就是比起有資格和韋連霄一戰的段鴻,白延的劍還遠遠不夠。
白延聞言動作一頓,他說這他知道。
木韻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他捏住手腕搶了先:“可是阿韻,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能不能贏段鴻?”
這一個多月來,她每天都來看他練劍。
每次白玉璿教訓完他,她都要替白玉璿說幾句好話。
一開始白延以為她這是在為他考慮,不希望他和他養母的關係太僵。
可漸漸地,他發現她其實和白玉璿一樣,最關心的是他能不能贏段鴻。
木韻聽到這句為什麼,心知這段日子的鋪墊已經足夠。
她掙開他的手,摩挲著他方才握過的地方輕聲道:“因為我恨他啊。”
“我恨他,也恨我師兄。”她沒有看他,“你不是說要替我出氣嗎?那隻教訓我師兄可不夠,何況你本來就要找段鴻報仇,我當然希望你能贏過他。”
“那要是……要是我不能呢?”
木韻朝他一笑:“那我也隻能自認倒黴啦,押錯寶了啊。”
木韻雖然能猜到白延在他娘墳前發過什麼誓,但麵上卻得裝作不知。
她眨了眨眼道:“什麼誓啊……?”
問完這一句見白延沒有立刻回答,她還立刻低頭表示:“不能告訴我的話就算了。”
白延忙道:“不,我隻是在想該如何與你說。”
木韻還想再說什麼,白玉璿卻插了一句:“先吃飯吧,那些陳年往事,吃完再說也不遲。”
長輩發了話,他們兩個也隻好照做。
吃飯期間,木韻跟k24簡單交流了幾句。
木韻:“你說白玉璿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就算她現在放下了對韋韻的成見,也不至於這麼……”
k24:“也許她就是看白延的確非你不可了呢?”
木韻還是覺得很不對勁,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白玉璿到來之後發生的事。
說實話,大部分都很尋常,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對勁之處的話,大概就是她問清了他們這小半年來的經曆後,把曲鳳劍拿走參詳了半日。
難道白玉璿是在擔心如果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話,曲鳳劍也會一並落到別人手裏去?
這樣想著,木韻又忍不住用餘光瞥了瞥坐在她斜對麵的白玉璿。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k24覺得是她多心:“你幹嘛總把事情往複雜裏想?你看,你現在已經洗白了自己,還替白延拿到了曲鳳劍,白玉璿本來也沒有一定要反對的理由了啊。”
木韻:“不反對和讚成是兩回事。而且你也聽到了,她對白延最大的期望就是為母報仇,按照一個報仇心切之人的邏輯,難道不會擔心白延和韋韻在一起久了之後沉迷女.色,鬥誌被消磨嗎?不管怎麼說,韋韻可都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k24:“……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奇怪。”
木韻:“你作為一個係統,居然連這些都分析不出來,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太廢物了一點?”
k24隻能轉移話題:“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難道你要拒絕和白延成親嗎?”
木韻想了想,說先試探一下吧。
接下來的半頓飯時間裏,木韻一直在想要尋一個怎樣的借口把白延單獨叫出去。結果三人吃完飯後,白玉璿竟率先站起來出去了。
“我去你娘墳前跟她說幾句話。”她說。
白玉璿一走,木韻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知道自己演技有多爛。
白延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還安慰了她一句:“義母都已經同意我娶你了,她現在一定也是喜歡你的,阿韻你不用太擔心。”
木韻:“……”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木韻斟酌著語氣道:“對了,你們先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