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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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意婉故意做出了一副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但其實她一點兒也不冷,因為這座宮殿的地板之下安裝得有發熱石,能夠使殿內溫度維持恒溫。

偌大的王宮之內,唯獨隻有她的這座宮殿安裝了發熱石。她是來自中原的人族,從未感受過北境之地的嚴酷,極為畏寒怕冷,歲崇為了讓她住得舒適,特意為她建造了這座溫暖的宮殿。

懷著歲歲那個小狼崽時,她的體溫時常會偏高,熱得滿身大汗,所以經常會將窗戶打開,躺在窗前的軟榻上欣賞雪景。

北境的雪似乎從未停息過,但窗台上擺放的那一排花束卻從未枯萎過。那些花兒也是歲崇特意命人從她的家鄉帶來的。殿內四季如春,花朵從不凋敗,日日豔麗盛放。

院中還栽種著幾株嫩黃色的臘梅,正對著窗框,寒風一起,飄零的花瓣兒伴隨著雪花一同翩翩起舞,落英繽紛,煞是好看。

他千方百計地疼愛著她、嗬護著她,隻是那時她從未念及過他的好,隻覺得自己是被逼無奈才留在了狼境,日日顧影自憐作天作地。直至他死後,她才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身後忽然傳來了關門聲,繼而是腳步聲和關窗的聲音。

腳步聲繼續接近大床,每一步都透露著明顯的遲疑和猶豫。

但還是來了。

邱意婉竊喜地勾起了唇角,卻並未得意忘形,反而越發明顯地蜷曲起了自己的身體,幅度輕微地打著顫,像是因寒冷而不受控製地顫栗一般。

歲崇不確定她是否在假裝,也心知肚明這女人的騙術了得,假的也能讓她給演繹成真的,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就好像自己上輩子欠了她一樣。

來到床邊,他拿起了她丟在床腳的狐裘,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她披到身上去,邱意婉忽然開了口,語氣低沉苦澀:“郎君莫要管我,這狐裘我披不披都一樣。”

邱意婉又長長地歎了口氣,嗓音微微沙啞了起來:“我夫君死於非命,噩耗突然傳回狼宮,那時我懷胎尚不足八月,傷心欲絕導致腹中胎兒早產,艱難誕下孩兒後又遭奸人迫害不得不亡命天涯,身體虧損的厲害,體寒之症是狐裘暖不熱的。”

話語還未結束,她的聲色中便已透露出了哽咽,本就單薄的身體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仿若一株暴雨中的梨花般脆弱易折。

歲崇的呼吸忽然變得艱難了起來,心如刀絞般疼,並非是強者對弱者的同情,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和心疼,甚至有種無法名狀的愧疚與自責,好像自己就是她的亡夫一樣……他若不死,定會千方百計地護她周全,絕不會讓她遭受一絲委屈和傷害。

他突然很想去嗬護她、關心她,控製不住地想。

歲崇先將狐裘披蓋在了邱意婉的身上,然後,合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雖然隻是規規矩矩地平躺著,但邱意婉還是得意地牽起了唇角,語氣卻始終保持著柔弱與嬌憐:“郎君的體溫真是如同我的夫君一般熱,隻要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暖意,像是冬日的火爐,能夠驅走嚴寒。”

其實歲崇並不放鬆,才剛一躺下,一股綿軟的體香味就充盈了他的鼻端,香味妖而不豔,淡而不寡,如同剪不斷理還亂的絲線般緊緊纏繞著他,令他心猿意馬魂不守舍。

渾身緊繃的同時,他再度開始痛恨起來了自己是一頭狼。她的身體近在咫尺,周圍又無其他氣味幹擾,他的嗅覺靈敏到了能夠清楚地聞到她身體上任何一個部位散發出的氣味。

甚至聞到了奶香味。

歲崇開始後悔躺下的決定,近乎崩潰地閉上了雙眼,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雙拳緊攥,手臂上的血管暴凸。

正當他想要起身逃離這張床的時候,邱意婉忽然開了口:“郎君心中的疑惑一定頗多吧?尤其是對我逃婚一事。”

歲崇的肢體一僵,理智又被她的話語打敗了,再也沒能起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