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翡翠簪子靜靜的躺著,在昏暗的燭光下另有一番美感。

看著屋中的一切,上官柔有些不敢置信,這似乎是自己未出嫁前的屋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真的?

上官柔迫不及待的跑向梳妝台,看著銅鏡裏略顯稚嫩的臉龐,精致的眉眼,櫻桃般的小口和雙眉間殷紅如血的朱砂痣,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掐了掐自己的臉,有些痛,銅鏡中的臉也浮現出一道紅痕,上官柔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絕美又帶著一絲魅惑的笑容,我的嫡姐,我的嫡母,還有府中曾經欺辱過我的庶姐上官芯,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第二日,剛剛醒來的上官柔看見了早已端著銅盆候在一旁的白鶴,喜鵲見到已經醒來的小姐,連忙遞上幹淨的手巾,服侍她淨手洗麵,上官柔抿了茶盞清口,慵懶的斜倚在床榻上。

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喜鵲和白鶴,上官柔的心中對老天是萬分感激,“喜鵲,紫鵑和望梅呢?”

喜鵲低著頭輕聲回答道:“小姐,紫鵑姐姐去大廚房為您拿今早的飯菜,望梅姐姐說她去大廚房為您煎藥,昨日的藥出了點問題,望梅姐姐不放心將您的藥交給別人,打算自己親自煎藥,她和您也都放心些。”

煎藥啊,她想起自己在十三歲那年曾經被人推入水中,那一次差點要了她的命,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一個翡翠簪子。上官柔抬手摸了摸頭上的這個簪子,這個簪子時姨娘的嫁妝,是她送給自己的。當初自己戴出來之後,被嫡姐上官韻看到了,她想要自己的簪子,可這是姨娘給自己的,這次的她異常的堅定,護著這個簪子怎麼也不肯給嫡姐。

自己的行為惹惱了府中備受寵愛的嫡姐,嫡姐和二娘的女兒一起暗算她,將她推入了府中的池塘,等到自己的病好了一些就被老夫人叫到長壽院審問,最後自己不僅沒有保住姨娘的簪子,還被訓斥不尊嫡姐,被罰到思過堂抄寫一百遍經書和一百遍女戒。

上官柔摘下頭上的簪子,眯起眼睛,所有的算計都被掩藏在那雙水眸之中,這次她不僅要保住這隻簪子,還要讓她的姐姐們嚐一嚐當年她所經受過得痛苦,我親愛的姐姐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上官柔的病也漸漸好起來,上官柔數著日子,知道大概就是這兩天吧,自己就要被叫到長壽院了。說起府中的這位老夫人,可是府中最精明也是最狠戾的人了。老夫人中年喪夫,硬是一個人撐起了這偌大的家業,將僅有的兩個兒子培養成人。

老大,也就是上官柔的大伯,是紫元王朝的戶部尚書,正二品官員,現在在京城任職,她的父親雖然比不上大伯,可也是尚源城的巡撫,正四品官員,足可見老夫人的厲害。

她的父親和大伯對老夫人也很是孝順,因著老夫人不習慣京中的生活,所以跟著她的父親在尚源城中。

上官柔的生母趙氏是她父親的第四房妾室,醫戶之女,早已經不受寵了,她的生母隻生育了她一人而已。她的嫡母王氏是尚源城中名門望族王氏一族的嫡長女,育有兩子一女,長子上官瑞,次子上官榮,長女上官韻,二夫人李氏是商賈之女,育有一女,上官芯,一子三歲時夭折了,三夫人劉氏是小官之女,育有一女,上官蕊,兩子均夭折。在所有姐妹中,上官柔是最小的,卻也是最不受寵的,若不是嫡母表麵上賢惠,假裝大方,她的日子恐怕會比現在更加難過。

“小姐,三小姐來看您了。”望梅端著藥碗走進屋內,低聲說道。

上官柔接過望梅手中的藥碗,盯著碗中黑乎乎的藥汁愣了一下,幸好自己的病快好了,這苦死人的藥汁她可是喝夠了,上一世到最後天天離不開這藥汁,看到這藥汁,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世的生活。端著藥碗的手青筋泛起,關節泛白,可是再痛恨也要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