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這個?”他悶著火氣。
“就為了這個。”言笑誠心誠意地衝他點頭。
其實莫怪他拿言笑出氣,誰讓言笑長了個讓他看不順眼的臉呢。一向這種人他不太搭理,但此時此刻也免不了搭理。
他把手伸到言笑的麵前:“你的禮物呢?”
言笑啊呦一聲跳起來。
他就知道,像言笑這樣的公子哥根本就是沒心沒肺。
至少他現在知道。拜訪別人,言笑從來就不會想著攜帶禮物。
“小追追,你沒看見麼?”言笑理直氣壯地轉悠了一圈,然後湊到他跟前,“看,這身衣服是我今日剛買的,就是為了來參加你的大典。”
他搖搖頭,麵色一黑:“你可真有心,言笑公子!”
言笑撲到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腰,天真地笑:“討厭,人家都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還這樣直呼其名?”
他努力掙脫,雙手卻被言笑牢牢握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噎著嗓子說:“好罷,你先放開我。今次不舒服,要先回去歇歇?”
人一勞累就很容易妥協。
“那你說我的禮物好不好?”言笑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迫於無奈,隻得違心答應:“這禮物挺好。”
言笑又蹭了蹭,偷眼瞧著他的臉,“小追追,你直呼我名字很久了。”頹堂失落的目光定著他,然後捧著他的臉,深情地請求道,“來,小追追,叫我阿笑試一試?”
跟個男人觸地那麼近,他隻好服從地小聲回應:“阿……阿笑!”
言笑開始撒嬌:“嗯,聲音太小了,再來一遍。”
他真是被言笑折磨怕了。
這時候困意又偏偏襲上了心頭。隻得私下回應他:“阿笑!”
聲音很洪亮,言笑很滿意地鬆開了手,接著又很霸道地拽著他的胳膊往屋裏竄。
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起碼是一種壞到了極點的預感。
總之他也說不清,見到這種無賴還沒讓他拔劍隻能說明自己的腦子壞掉了。
門被踹開,言笑一出手便將他撂到在床上,語氣溫柔曖昧:“小追追,你適才不是很困麼,那你怎麼還不閉眼睛?”
被言笑壓地動彈不得,他吸了吸鼻子,不悅地想要掙脫。可在此時,言笑安分地翻了翻身,背著臉小聲道:“小追追,你放心。如果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我絕對不會碰你的。”
多滑稽的保證。
他想了想,真覺得惡心。
麵前這個男人的腦子應該比豬還有毛病。先不說他愛好女裝的癖好,就是歡喜男人這一點就令他十分地鄙視。
不過更苦惱地是,那個男人會是自己。
想著就忍不住輕踹了他一腳:“喂,你下次不要隨便闖到我這裏來?”剛說完,言笑卻回轉身來,用手捂住他的嘴。
囔囔了半天,一句粗話都沒有說清楚。
言笑口中的熱氣淌進他的耳朵裏,頭也埋進他的頸窩。
揚起手臂想要教訓他,沒想到手臂剛剛抬起,言笑的吻卻落了下去,自己的嘴像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賭上。
他開始天花亂墜地想,完了,自己完了蛋了。
兩顆眼珠子死死地瞪著他燦若桃花的眼。
幾縷光滑的發絲層疊下來貼上了他的臉頰。
過了許久,他才平穩了呼吸。
沒想到做了十幾年殺手的他,冷靜如水的他,會在熬到成了風霜城掌門的頭一天開了桃花運,且還是個內心有些女人氣的男人。
瘋了,鐵定是瘋了。
他手舞足蹈抓耳撓腮地想從麵前這人的束縛中爬出來。結果隻聽見咚地一聲,身上的人被他毫不客氣地扔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