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種男人無法提起一點興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何況那甚似女人的貌,三年前便被他錯認的貌,已在三年前烙在了他心底的某一處。
三人再次坐在馬車時,雨已經在太陽的作陪下停了。
言笑專心致誌地擰著白袍上的水,又脫了鞋專心致誌地將水倒了。
見到這一幕,四姑娘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江湖上都傳你潔癖太怪異,沒想到會潔到這步田地!”臉色傲慢,語氣生硬,越發咄咄逼人。
言笑沉默不言,繼續做他的事!
帶著泥的馬鞭橫掃,落到他的袖口上,一瞬便汙了大半塊。
像個泥小醜。
扇柄倒轉,幾把尖刀疾出,落在四姑娘的脖子上,雙目赤紅,形同陌路。
“別逼我出手!”
扇軸被烏追擋住了。
言笑望著他許久,縮回了手臂。
都說鉉鐵城的弟子亮出兵刃極快,可是沒想到伍清風的弟子竟然會敗給一個看上去柔弱的男人。
經過這一次,四姑娘心中隱隱後怕,再不敢同此人多做交流。
尤其是那雙赤紅的瞳仁所稱著的恨像要把人的五髒六腑撕碎。
那時,應該是真正的鬱金門門主。
車子到達浦鎮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三人宿在客棧。
付完銀子的烏追一回身,竟發現言笑不見了。
“蘭妹,初到此地,他定然不熟。我現在出去尋尋?”烏追好話交代。
四姑娘拽著他的胳膊:“追哥哥,她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問題?天一黑,又沒地方住,指不準兒什麼時候便回來了。”
呀呀,這個女人太無情了。
烏追定在人山人海的大道上,躊躇良久。隨之縮了手臂道:“你且在客棧等我們回來!”
四姑娘還想說什麼,烏追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西木街處,能夠戲耍的地方他都尋遍了。獨獨不見言笑的身影。
曲木橋頭,幾個大汗圍在一起。
烏追暗自覺得有些奇怪。
“喂,我家正好缺個書童。要不你隨我回去?”
“他娘的,別同我搶。美人啊,你長得比我們院裏那些女人好看多了。要不就跟了大爺吧!”
幾個大汗你推我拽,言笑站在中間,青鐵著臉,緊閉著唇。眼睛死死盯著袖子上的那團髒亂不的黃泥。
烏追挺了刀繞進去,一把刀擋了快要拉住言笑的手臂,滿麵恨意。
瞳孔比任何時候都要大,行屍走肉般沒有靈魂:“讓開!”
幾人見他俊美凶悍,手中又握著刀,不得已退後幾步讓出路來。
溫熱的手相觸,言笑已經驚訝地抬起了頭。
那氣憤地拽著自己的男人竟然是腦中翻轉的烏追。
走過曲橋,握劍的手再次跟著一緊。
他背對言笑:“為什麼不出手,以你的本事。那幾個小嘍囉能是你的對手?”
言笑望著他的背影。
“你不是有潔癖麼,怎麼隨意讓人拉拉扯扯?”
言笑仍然望著他的背影。
一回身,伸手一攬,已錯愕地將言笑拉進懷裏:“那麼生氣做甚麼,明明隻是一件衣服而已!”聲音輕切溫柔。
言笑抽了抽鼻子:“可這是小追追的衣服呀!”
他原本比言笑高出一個個頭,卻不知為何腦門會被言笑的扇子拍到。
言笑突然笑出聲來,跑到前麵道:“小追追,你還差我雞腿呢?”
老天,他怎麼還記著呢?無法,隻得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