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台隱木訥地攤了攤倆手,那可不是幾瓶辣椒水的事兒麼?
原本是樓台隱勸解這傷心之人。哪知卻被這傷心之所勸。
“哪哪,那辣椒水可是本少爺花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連被嗆打了十一個噴嚏,流過五次眼淚的偉大結晶。可小樓怎麼能說隻是簡簡單單的幾瓶辣椒水呢?”
樓台隱有些鬱悶了:“可據我所知,言弟隻打了十個噴嚏,流過三次眼淚呀。”彈了彈衣袖,輕鬆愜意,“言弟呀,你太誇大了。”
烏追聽罷,自是愁眉苦臉地一笑。
這兩人可真有閑心!
“小樓,我討厭你,討厭你。不知道人家還有麵子的麼,你這樣生生拆穿,也太心狠了。”
言弟咂舌。
樓台隱回絕:“可言弟無故撒謊也不對呀!”
言笑嘿嘿傻笑:“小樓莫怪,那隻是因著你的國學沒學好!”
“國學?”
樓台隱的嘴角開始抽蹙,他一個大學士的兒子,竟然國學沒學好。
這說法著實有些偏激。
於是動了動唇,不恥下問:“那麼言弟給我好好指點指點這說謊的好處?”
言笑樂此不疲地拍了拍膝蓋:“哈哈,小樓。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謊言是人生中三十六計中的一計。懂得把謊說地有意義的人呢,那就是明智。對於一個明智的人來說。謊言便算不得什麼。剛剛我誇大事實,其實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增加傷感性。你曉得吧,人是感性動物。而期間我所營造的氛圍就可以引起小追追的同情心。進而就會來……嘿嘿安慰我了!”他對著烏追齜牙咧嘴,翹著兩腿嗬了一口氣。
又忽然一本正經地坐起來,神思不明,大嚷道:“不好啦不好啦。小追追,你未過門的媳婦兒沒見了啦!”
這時三人才知道原來同行而去的四姑娘沒有回來。
心急如焚之餘,幾人行色匆匆地走趕出去。
九曲回廊外,河池遍綻芙蓉。
在紅燈籠的映照下閃著耀眼的光。
湖上清風拂來,竹板上已立了一個人。
戴著鬥笠。背對站著。
“來了這麼久,還不下來?”
四姑娘縱身一躍,輕聲落在木板上。
紫色衣裙懸空蕩著,不長不短,顯得挺有精神。
她微微低了低頭:“師父,徒兒?”
那男人突然轉了過來,泛黃的食指上那一枚戒指若隱若現。
這是個有身份的人。
但四姑娘的師父可不就是那駕鶴西去,化為一抔黃土的伍清風嗎?那麼,現在。他為何會在這裏?
四姑娘不敢抬頭。
那男人卻笑了:“你今夜跟著那幾個人來是不是擔心師父把他們通通給殺了?!”
“不,不是。徒兒……徒兒不敢!”紫青蜓一股冷汗從後背直竄上頭頂。口頭上努力壓製自己狂跳步止的心。
就在這麼一瞬的功夫裏,那男人已經近到四姑娘的身邊了。右手緊握住她纖細白嫩的胳膊。“師父,師父。徒兒錯了,徒兒知錯了!”四姑娘慌慌張張地求饒,而被放開的手臂在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已經留下了幾條紅色的勒痕。
“這麼久了,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我,我,我……”四姑娘搖了搖頭,神情莫不悲傷,隨之低泣道,“師父,求求你求求你。徒兒不能,徒兒不能啊!”
那男人聲音緩下去,歎了口氣:“徒兒,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那男人的心並不在你身上?”四姑娘的心淡下去:“可是,可是。我與追哥哥青梅竹馬這麼多年。如今叫我害他,如何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