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帶領著大批的逃犯一直不停的奔跑,在這樣的偏僻的郊區根本就看不清一絲的亮光,雖然黑暗的天空有一輪煞白的明月,但是前方依舊暮色蒼茫看不到盡頭,漆黑的夜裏,連跟在旁邊獄友的模樣都分辨不出來,跑了大約半個小時,隱隱約約能看到前方是一座孤立的山,至於那具體是哪個方向,誰的心裏都沒有譜。
跑在最前頭的張坤氣喘如牛,他邊跑邊喊道:“大家都看見那座山了嗎?據說那叫君子山,大家全部都往山裏跑,跟緊點,別跑散了。”
跟在身後的人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媽呀,可累死我了,什麼時候這麼不要命的跑過啊。”
雖然那座看起來不是很明顯的山就在眼前,可是跑了好久,感覺位置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是那麼的遙遠,就這樣一路小跑的又堅持了四十分鍾,所有的人的肺泡都快跑炸了,張坤的體力也是到了極限的程度。
在這種緊張壓力的狀態下,劇烈運動可以說最消耗體力,雖然離山還有一小段距離,但是任何一個人都已經兩腿發麻沒了任何的知覺,隻能快步走著跟隨著整個隊伍。跟在後邊的趙天光筋疲力盡的喊道:“坤哥,我他媽實在不行了,咱們就歇會吧,估計兄弟們都堅持不住了。”
張坤聽了這句話停住了腳步,彎腰扶膝喘粗氣,天旋地轉的感覺肚子裏的胃液不停的往上湧,看不清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張坤衝著後邊躺在地上的一片身子喊了一句:“剛才是誰叫我啊?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啊?”
那人立刻回應道:“是我啊坤哥,天光,這麼快就把我忘了。”
隻見張坤哈哈大笑道:“你小子也出來了,還有誰?趕緊吱個聲。”
這時魏忠庸也喊了起來:“天光這小子都出來了,還能少了我?我們倆可是生死都在一塊的兄弟,哈哈。”
“哈哈,看來,你也不是一般人。”
這時的秦廣江對著關聚貴低估道:“媽的,跑的我的膽汁都出來了。”
關聚貴仿佛恢複的體力比較慢,胡亂捋了捋掃把一樣的胡須,依然喘著氣回應道:“可不是嘛,張坤這小子真是玩兒了命的跑,我說怎麼使勁可就是追不上他呢,他那兩條大長腿速度可不慢,一步頂別人兩步。”
雖然秦廣江和關聚貴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寂靜漆黑的夜裏卻能聽得很清楚,隻見張坤哈哈大笑:“秦哥,關哥,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們倆,現在是不是感覺渾身特別舒服?”
關聚貴回應道:“舒服你個頭啊,你先別跟我說話,讓我歇口氣。”
話音剛落,不知是誰“噓”了一聲,這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遠遠的田地裏傳出了幾隻狼狗叫喚的聲音,而且聲音是越來越近,機警的張坤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大喊道:“我的媽呀,有警犬,是警察他們追過來了,大家趕緊跑,往山裏跑。”所有人反應都特別的快,躺在地上的那些犯人,全都極不情願卻又奮力的爬了起來,跟著張坤的腳步聲一個勁兒的往山裏奔去。
當羅飛帶著一批警察到達山角下的時候,茂密的樹林顯得整座山更加的黑暗,站在邊上的一個警察問向了羅飛:“羅隊長,咱麼還追不追了?”
羅飛嘴角一挑堅定的看著山頭說道:“不,先把整座山包圍起來,一隻鳥都不能飛過去,咱們等明天看好戲。”
審訊所的辦公室裏,一個刑警向高少東報告:“報告高隊長,實有人數234人,現有人數197人,共逃跑了37人。”隨著高少東一擺手,那人就將手裏的夾子一合,走出了門外。
隻見高少東拿起了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覺很享受的樣子,隨即又嚴肅的把臉轉向了周化通:“周所長,你說你們的工作是怎麼做的?我抓個犯人可是冒著生死危險一個一個博來的,而你呢,一夜之間放走了這麼多,幸虧跑的隻是這一個通道的犯人,要是整個審訊所的犯人都跑了,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斃的,剛才我已經報告了上級領導,上頭命令我兩個月之內將這些逃犯全部緝拿歸案,既然上頭逼我這麼緊,那我對你就得嚴肅點,我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來完成這次任務,要是國家領導知道了這件事,別說是你,就是整個區領導也擔待不起。”
周化通吱吱嗚嗚恐懼不安的說道:“瞧你說的,我這不是一直在處理這件事嘛?再說,我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在夜總會泡女人?我告訴你周化通,按資曆,按等級,我都比你高的高,就算是你們直屬領導也得讓我三分,你少他媽給我玩心眼兒,這件事歸根結底的責任就怨你一個人,官員的腐敗也腐敗在你這樣的人身上,別說我嚇唬你,一個月之內你不把人給我弄齊,那你就先把後事交代好吧,你的帽子保不保得住不說,就連你的腦袋都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