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男目光熠熠,昂頭與他對視,對方實在太高,她脖子微酸。
男人終於開口:“我們見過?”
是問句。
許是日光晃眼,她微微眩暈,又突然處在陰暗地帶,淚腺刺激,眼睛竟有些發脹。
餘男移開目光,笑說:“搭訕也該與時俱進。”
男人一愣,勾個笑,走了。
餘男再次暴露在白光下。她皺眉,心說:鬼天氣,真是要命。
男人沒走兩步又折返回來,這次沒幫她擋住陽光,站在旁邊位置,努努嘴;“什麼價?”
她旁邊立一塊牌子,上麵寫著,‘麗江古城-玉龍雪山-瀘沽湖,純玩五日遊,不進店不購物’兩行大字寫的歪歪扭扭,像沒走心的寫法。
最普通的旅遊路線,卻是雲南遊玩經典,首次過來的人,不去這些地方,也算一種遺憾。
“三千”她說。
男人觸了觸額頭,吊著眼角,不認同:“值這個價?”
“值。”
對方要笑不笑“怎麼值法?”
餘男指指牌子:“純玩,不購物。”
“別家也做得到。”
餘男篤定;“做不到。”
男人沒說話,複又低頭看餘男,目光筆直,絲毫不覺唐突、造次。
受工作限製,她□□在外的肌膚透出淡淡的蜜色,不是本地人那種黝黑油亮。餘男膚質細膩,蜜色均勻,更像一種極致的健康的象征。
額頭飽滿,馬尾高高束起,發梢不長,編成麻花狀。
更顯俏麗、陽光
男人又看了一會兒,問:“野導?”
餘男下意識去摸導遊證,才憶起,前些日子和遊客起了衝突,衝動下,出手打了對方,被旅行社放大假,現在正等待最後處理方法。
餘男點頭,“對。”
對方像閑來無事逗逗她,似乎也沒什麼興趣,隨便聊了兩句便無下文,轉身上了早就停在路邊的商務,揚長而去。
***
遊鬆坐定,忍不住側目,窗外那女人仍然坐在之前位置,低著頭,背微躬,不知在想什麼。
目光下移,細細欄杆墊在腿根下,大腿微微凹陷。他的角度能看見對方臀部,牛仔熱褲包裹緊實,呈現圓潤、飽滿的弧度。
上衣很短,腰很細。下擺流蘇趁著腰間肌膚,隱隱約約露出牛仔裏麵的細帶,黑色的一條。
遊鬆不動聲色收回目光。轎車加速,那抹單薄麗影被漸漸拋在腦後。
商務車在路上高速行駛,後麵還跟了一輛,是呂昌民的車。
他閉眼小憩,沒多時,電話鈴響。
遊鬆看一眼來電,接起來“喂?”
對方說:“遊哥,到沒?”
“嗯。”
“呂昌民派人接的?”
“對”他答,又問:“你那邊的事辦完了?”
“嗯,我在機場,晚上就能到大理。”
遊鬆‘嗯’一聲,打算結束通話。
對方興致高漲,連忙又問:“多年不坐火車,感覺如何?”
遊鬆之前和呂昌民有過兩次很小的合作。
他這次為了大平地二期而來,呂昌民同他見麵較急,讓他務必在昨天傍晚前趕到,遊鬆和幾名員工剛好在成都,趕到機場時,無奈遇到空中管製,所有航班延後,衡量下,叫張碩訂了幾張臥鋪。
這樣便與呂昌民約定時間晚了一天。
臥鋪車廂住了一家三口,小孩兒剛剛滿月,半夜哭鬧不斷,火車慢慢悠悠,動蕩不停,遊鬆幾乎沒合過眼。
他轉轉脖子,忍不住笑罵;“別他媽提了,到現在頭還疼呢,腰也不太靈活。”
張碩調侃“你這如花似玉的年紀,這樣就‘不行’了?”他加重咬字又幸災樂禍道:“你這狀態,別讓呂昌民給你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