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1 / 3)

阿婆心疼。”

她說著看一眼對麵:“本來隻是想讓阿陽試試的,沒想到他們一直在找你,如果當初...”

阿婆哽咽,說不下去,半天才緩緩道:“一切都是阿婆的錯...”

餘男捏了捏她的手,低低說一句:“您沒錯兒,我隻想留在您身邊。”

“玩兒夠了嗎?”

遊鬆說了第一句話,他忽然起身,幾步跨到對麵,一把揪起她。

餘男輕的像氣球,雙腳離了地。

她用腳尖試著往下繃了繃,根本觸不到地。

遊鬆咬牙切齒貼著她,一字一句吼“我他媽問你玩兒夠了嗎?”

氣氛一下子不同了,其他人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站起來,被他怒氣唬住,忘了上前。

餘男拽住他雙手支撐身體,兩人對視著,她始終沒吭聲。

遊鬆手絞緊,關節泛白,他腥紅著眼:“老子他媽的哪兒對不住你了?不夠寵著你還是沒護你?”他指著對麵:“哪兒找來這幫人,配合你來演這出戲?”

餘男說:“我沒演戲。”

遊鬆失控,騰出隻手來捏緊她下顎,額上青筋跳動著,一根根鼓起來。

他不信什麼機緣命定、巧合概率,寧願認為她故意裝成蔣津左來刺激他、報複他。但這終究是奢望,他根本為她這種行為找不到合理解釋。

遊鬆心髒麻痹幾秒,腦中忽然閃過無數片段。

他初次在大理車站遇見她,覺得像舊識。

每次,她看他時,那濕漉漉的眼神,原來和記憶裏的孩子能重合,卻沒細心琢磨過。

他記得,司機老胡無意中說漏嘴,餘男七歲被撿來,來時還沒有桌子高。

他還想起,她說小時候被個叫阿陽的救過命,而現在,這屋子裏恰巧有個叫‘陽’的。

......

遊鬆頹然,“到底為什麼?”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怎樣。

餘男感受到他的手在抖,寬大的掌心濕濕的,她垂眼,心也跟著濕了。

餘男知道,這雙手溫度平衡,向來幹燥。很大很厚實,之前牽過,足夠容納她的手。

她走神兒,被疼痛拉回來,臉頰快脫臼。也差點忘了,這雙手能給她溫暖,同樣充滿粗礦強硬的力度,隻要稍微使力,就可以輕易捏碎她骨頭。

餘男疼的冒冷汗,扣住遊鬆的手。

空氣凝滯,良久,她聽見一聲近似扭曲的嗚咽“你為什麼會是她?”

遊鬆不願相信,可現實讓他變成蠢貨,那一秒,他對她的感覺極複雜。

找到了她,沒慶幸,沒鬆一口氣,沒解脫。究竟是憤怒,是激動還是愧疚,他自己都不知道。

終於,他發不出聲音,冷靜的可怕。最近的距離裏,用冷凝的眼沉沉望著她,仿佛想從她平靜沉默的眸中看到真相。

然而,全是妄想。

餘男腳還吊著,阿婆急的拉扯他衣服。

屋裏人也緩過神兒,白振陽衝過來,試圖拽開鉗製她的那雙手。

遊鬆眼裏隻有餘男,被白振陽拽著,雙拳仍然堅固不容動搖。

白振陽氣憤不已:“你鬆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遊鬆聽不見其他聲音,兩人仿佛墜落在另一個時空裏,周圍縹緲,他聲音極輕的問一句:“你一直都知道?”

餘男咬住唇,垂眸,眼中有半刻慌亂不想他看見。

“...不知道。”

遊鬆目光窮追不舍,仍然分辨不出分毫,才明白,他一直都在她的世界外,從沒讀懂過她。

最終,遊鬆輕輕讓她落在地上,譏諷的牽動唇角。

白振陽見他放開她,拽住餘男拉向身後,一副保護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