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商場出來,迎麵撞上一個人,她皺了下眉,下意識護住小腹。
沒看那人,秦琦提著幾個購物袋,往路邊呂昌民的車上去。
沒走出幾步,後麵那人叫住她。
一個粗嘎的男聲喊她妹妹。
秦琦停下,回身看清對方後愣了愣,她摘下墨鏡,笑著打招呼,“楊哥?”
那人五大三粗,穿著黑衣牛仔褲,跨上掛一個腰包,沾了少許灰塵。麵色凶煞,最突出是那陽光下直晃眼的禿瓢。
她返回去,“最近忙什麼呢楊哥?很久沒見到你了。”
禿瓢說,“做點小生意。”
他舉止動作很奇怪,好像跟之前不一樣,哪裏不同,又一時說不上來。
“小生意能入得了您的眼?一定做大了,發財了。”
“還成。”他笑了,伸手指了個方向,“倒騰些古董,在洋人街弄個鋪子,你黑子哥盯著呢。”
“黑子哥也在?”秦琦應著,雙眼卻緊盯他的手,剛才那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他小指微微翹起,熊腰虎背的身軀裏透出一股陰柔,秦琦後腦一緊,立即明白過來。
幾個月前,她拜托禿瓢黑子幾人去瀘沽湖找餘男,想給她一個教訓。他們在途中的早餐攤碰見,餘男氣勢淩人,幾人本可以好好修理她,卻沒想到有個男人幫她出頭。
那個男人...
秦琦一時愣怔,想起什麼,她半天沒說話,路邊連續響了幾聲喇叭。
她回神,管禿瓢要了電話號碼,說改天聚,小跑兩步,匆忙上了車。
呂昌民在車上等的不耐煩,讓司機連聲催促,她一上來,車子絕塵而去。
他閉目,隨意問,“剛才那人誰啊?”
秦琦反應了一下,“你說剛才門口的男的?一個朋友。”
呂昌民沒問下去,是誰他根本不關心。
秦琦又想到那個男人,一時八卦心起,她坐直身,“呂哥,你知道嗎?”
“什麼?”
“餘男你還記不記得?”
呂昌民驀地睜眼,冷哼一聲“別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起那次,本想上了餘男,卻被人打暈,敲斷腿骨,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最後卻隻能打斷牙和血吞,他至今還心難平。
“哎呀...”秦琦拖長聲,往他身邊蹭了蹭,“不是呀呂哥,我隻是想起一件很巧的事。”
呂昌民看向她。
“就你們那個合作商,叫遊什麼了?”
呂昌民皺起眉“遊鬆。”
“對,就是他,那晚他送你回來,我隻遠遠看一眼,覺得眼熟,今天我才想起來,他好像是餘男相好的,當初在瀘沽湖,他還幫她出過頭,兩人眉來眼去,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當關係。”
“你說什麼?”
呂昌民突然坐直身,目光陰仄。
秦琦手一抖,一時不曉得他激動的原因,她小聲複述,“我說...不是正當關係。”
“你說他們認識?”
呂昌民還記得,當初遊鬆說幫他搞定餘男的麻煩,那天,他把她帶來,兩人完全就是陌生人。
現在秦琦卻說兩人一早就認識。
他問她,“你沒記錯?”
秦琦抿了下唇,肯定答“沒記錯。”她觀察呂昌民的表情,添一句 “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有什麼問題?”
呂昌民與副駕上王明全對視了眼,又靠回椅背上,“沒事。”他摸上她小腹,那裏微微隆起個弧度,呂昌民笑著說“你們女人沒事就愛嚼舌根。算命說,讓我莫急,老來必得一子。”
他不免唏噓,“盼了這麼多年,也就你肚子爭氣,給我回家好好養著,別苦了我兒子,他要有什麼閃失,要你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