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全。
那邊很快接起。
他說,“找人查查遊鬆...還有餘男。”他頓了頓,“仔細查,速度要快。”
***
遊鬆交給王恒那份錄音很完整,基本可以斷定,岑桂琴就是一起黑市髒器交易的中介,她背後或許隱藏一個巨大交易市場。
王恒寫份材料上報局裏,很快審批下來,正式立案。
那日醫院的老人姓馮,單名娟字。
馮娟自從和岑桂琴談完,沒過幾日,辦理出院手續,把兒子接回家。
王恒帶領兩名偵查員暗中跟蹤馮娟,期間她去過一處民房,位置偏遠,馮娟換乘三趟公交。民房隱在巷子深處,周圍綠叢掩映,房屋破敗牆體脫落,這一帶麵臨拆遷,很多居民已經搬離,人跡罕至。
馮娟一共來了兩趟,第一次是自己,第二次她把兒子一並帶來,卻獨自離開。
警方很快便準確做下判斷,這裏很有可能就是接受腎髒移植的地下醫院。
經過部署,警方派出一個小組,對民居進行全麵監控,以免打草驚蛇,小心隱藏在暗處。
準備在馮娟交錢時,人贓並獲,一舉查獲地下窩點。
可這之後的幾天,忽然風平浪靜,馮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每天買菜遛彎,甚至那處民居都沒踏足。
又過了兩天,馮娟終於行動,她一早出門,直接去了昌融的大平地。
王恒和同組女警喬裝情侶,混進銷售中心。
不出意料,邵淑敏親自接待馮娟,交談的過程很短,項目介紹及合同簽訂不到半小時時間。
臨近尾聲,邵淑敏起身,引著馮娟往拐角的財務部走。
王恒與同事對視了一眼,起身跟去,給他們介紹的售樓員一愣,哎哎喚了兩聲。
與此同時,呂昌民接到王明全的電話,那天讓他查的事情有結果。
呂昌民斂眉凝神,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樓下傳來一陣喧嘩,他起身,透過窗戶看下去,眾人聚在財務部的門口,沒多時,邵淑敏和馮娟從裏麵出來,後麵還跟著兩名警察和便衣。
呂昌民心神具是一震,握著電話的手背青筋暴起,“給那邊打電話,停止一切手術,趕緊撤離。”
王明全微愣,“好。”
“等等。”呂昌民忽然停住,來回踱步。
外麵響起敲門聲,他停下,壓低聲音說:“不要再打任何電話,把臨時電話卡銷毀,別和他們再有聯係,明白嗎?”
“那...”
“我們和那邊沒有任何關係。”
“明白。”
呂昌民掛斷電話,沉了幾秒,理好西裝前襟,鎮定道“請進。”
***
警察衝進民居時,護士正準備給病人注射麻藥,那頭一旦交錢,這邊立即進行換腎手術。
這次抓獲包括中介、掮客、醫護人員共22人,其中主治醫生提前獲悉,在警方闖進前一秒,混亂中,從隱秘側門逃跑。
民居別有洞天,發現近千米的地下儲藏室,警方下去搜索時,令人撼然,裏麵居然發現幾名健康男性,被關在密閉房間裏。
經審問,才知道。有些賣.腎者是自願,一個腎髒可獲得幾萬元酬勞。而儲藏室發現的男性,並非自願,多數為外地民工或流浪漢,他們是被圈養的‘供體’,強迫取腎後,再沒有機會走出這間陰暗逼仄的地下儲藏室。
呂昌民,邵淑敏,張曼等人,被帶回警局協助調查,然而,雖然端了非法交易的窩點,卻沒人知道幕後組織者是誰,包括共職護士和中介都沒真正接觸過。
岑桂琴更是閉嘴不答,一問三不知。
警局走廊傳來聲聲嘶吼,馮娟崩潰,“你們這群劊子手,簡直不是人,我要救我兒子,你們放開,我要給我兒子換.腎,我要他健健康康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