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葉晨是誰?”水水媽從來不關心上官水水的事兒,更何況她的朋友,還這麼多年了。
葉晨倒也不尷尬,徑直往屋裡看了看,卻沒有上官水水的影子,“嘩”的一聲,臥室的門拉開,上官水水穿著睡衣無比憔悴地開了門,她沒有睡沉,半夢半醒間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她啞著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了今天過節,讓你上家裡吃飯嗎,我有點擔心你就過來了。”
“怎麼了?丫頭病啦?”葉晨姥姥上前幾步來到上官水水麵前關心地問到。
“姥姥,你怎麼來這兒了?咳,有點,有點感冒。”上官水水忙向姥姥行李。
“吃過藥沒有啊?”老人習慣性地摸額頭,滿是皺紋的手伸出去就馬上彈了回來,“這麼燙,你發燒了。”
“是嗎?好像是有一點。”上官水水隻覺得全身無力,她隻道是自己和她媽吵了架心情不好才導致身體不大舒服的吧。
“這大過年的鬧什麼啊真的是。”葉晨又過來摸了摸上官水水,燙得嚇人,“走去醫院,你也不怕燒成傻子。”
“感冒發燒而已,喝點水就好了,那麼大驚小怪做什麼呀。”水水媽不聲不響地在一旁說道。
沒等葉晨發作,姥姥一個箭步身手敏捷地串到水水媽麵前,指著水水媽的鼻子罵道,“我活了這六七十年,沒見過你這樣當媽的,虎毒還不食子啊,你也是懷胎十月把人生下來的,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啊,不會養也就不要生好了啦,人丫頭好不容易自己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要跑來添堵了,當初走的時候你把她丟給那個酒鬼就已經當沒有這個女兒了,現在老了倒想起要扮演慈母了。”姥姥說得有些累,一手叉在腰間。
罵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話,水水媽這才認清這是故鄉那條街出了名的毒舌老太太,她走了十多年了,地方小,這些舊人能不認識就自然是全不認識的好,水水媽被罵得有些心虛,退後一步道,“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們外人在這樣管什麼呢?再說,我女兒我還不知道,她不像你們家孩子那麼金貴,感個冒發個燒又不是要死了。”水水媽對水水從小就已刻薄慣了,也是習慣問題。
卻聽“啪”一聲,老太太揚手就一巴掌甩在了水水媽臉上,“你太不配為人母親了。”
“你個瘋老婆子,瘋婆娘,老不死的東西,你竟敢打我。”水水媽上手就要推老太太,葉晨忙從身後攬著老太太,水水艱難地才矗立在她媽麵前,啞著嗓子沖她媽吼道,“她是老人,你推老人做什麼?”水水隻覺得天旋地轉,就是因為她實在沒力氣再和她媽吵,才自己跑進臥室去睡覺的,她實在沒力氣了,雙手握著沙發邊沿。
“你個吃裡扒外的變態,你看不到你媽被外人打了啊。”
葉晨拉著姥姥,怕再起什麼沖突,言藹霖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心下一片戚戚然,寒意從腳跟升起,她忙上前扶著水水,隻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血緣有多濃,傷害就會有多深,她太明白這個道理了,隻怕上官水水心裡太過於鬱結加重病情,幾人不再搭理那屋中隨意還在撒潑哭鬧的中年婦人,一行人將上官水水送去了醫院,醫院裡,醫生倒是淡定得很,傷痛生死看得多,給水水掛了吊瓶,又吩咐了些常規的注意事項,老人容易傷懷,姥姥跟著到了醫院,看著水水那個樣子背過身去抹眼淚,葉晨抱了抱姥姥,上官水水太累了,睡了過去,隻安慰姥姥別再生氣了,生氣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