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半學期的相處,鹿西蹦與班裏同學的關係不再像剛來時那麼生疏,雖然她與許約坐同桌,不過意外的是,她和夏半月先成了朋友。
辦完黑板報,四人一同離開學校。
夏半月說:“鹿西蹦,這周末你來找我們玩吧?我們可以踢毽子,編花籃,或者跳皮筋!”
鹿西蹦怔了下。這已經是第三次邀請了。她沉默著又走了幾步,不知想了些什麼,終於,她認真地看著夏半月說:“好。”
夏半月臉上的高興是明顯而真誠的,這樣溫暖的笑容,讓她感到一絲安心。
夏半月連比帶劃,把路線說得仔仔細細,確定她記住了,滿懷興致地問:“你什麼時候來?我們在小區門口等你。”
“明天下午兩點吧。”鹿西蹦微微地牽起嘴角。
“好!不見不散!”
鹿西蹦點頭。走到岔路口,她同她們說了再見,在回家的路上獨自走遠。
李亮亮瞅瞅她的背影,疑惑地問夏半月:“她都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你老理她幹嘛?”
“鹿西蹦很好呀。”
李亮亮:“她也就長得好,成績好唄。”
許約奇怪道:“你這是從哪得出的邏輯?難道因為你長得不好,成績不好,你就覺得這兩點不算優點了?”
李亮亮給噎了個滿臉通紅,憤怒地說:“許約!我這次可沒招惹你,你幹嘛又說我!”
許約:“我是實事求是。”
夏半月插話道:“鹿西蹦不愛說話,不能說明她性格不好,就像李亮亮你總是調皮搗蛋,但是個講義氣的朋友。”
“聽聽!”李亮亮朝著許約揚了揚下巴,回過味來,“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啊?”
“既然你這麼講義氣,明天下午兩點來幫我們撐皮筋。”許約淡淡地說。
李亮亮瞪眼睛:“我堂堂男子漢,幫你們女生撐皮筋?!”
於是,星期六下午,堂堂男子漢李亮亮在家屬院樓下把腳踝的皮筋拉到小腿肚,報:“二級!”
對麵和他搭檔撐皮筋的許約念著歌謠:“小汽車,嘀嘀嘀,馬蘭開花二十一……”
夏半月和鹿西蹦一人一邊,夏半月腦袋兩邊的小麻花辮在空中隨著節拍跳躍,鹿西蹦的長發綁成了馬尾,露出小巧的耳朵。鹿西蹦兩邊耳垂各有一個耳洞,但她從來不戴東西在上麵,讓班裏那些媽媽不讓打耳洞的女生大呼可惜。
腳踝、小腿肚、膝蓋、大腿、腰——從一級到五級這麼來了幾輪,李亮亮抗議了:“我不會要撐一下午的皮筋吧?站在這像個樹幹似的,你們換個,換個!”
許約掃他一眼:“你不像樹幹,像三百年的粗樹被砍伐後剩下的樹樁。又沒人不讓你跳。”
李亮亮不樂意道:“我個男孩跳哪門子的皮筋啊,你們踢毽子唄,讓我坐一邊歇歇。”
夏半月有些不好意思,拉拉許約的手,對鹿西蹦說:“我們踢毽子吧?”
“好。”
李亮亮立刻拽著皮筋從裏麵跳出來,突然鬆掉的皮筋帶著一股衝力,飛快地往許約那邊收縮,夏半月趕緊伸腳擋了一下,才沒讓皮筋崩到許約的腿。
“疼不疼?!”盡管從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事,許約還是非常緊張。
夏半月笑著搖搖頭:“打在鞋上了,不疼。”
李亮亮哈哈幹笑兩聲,挪過來:“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許約瞪著他說,“過失殺人就不用判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