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帶回來了一個三輪車夫。
那個印度男人負責翻譯兩個人的話,老人這才恍然,仔細拿起溫寒塞到自己手心的小東西,翻來覆去看了看,點點頭。
“他說,他知道這是什麼。”翻譯的人用濃重的印度口音說著。
“是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
“?”溫寒茫然重複。
“對……對,”孟良川豁然開朗,“是‘獨活’,這是重要‘獨活’。”
獨活……獨活……
一霎那她渾身都熱了。
血液瘋狂地在身體裏流動,她這一整天的焦躁無助在這一刻都消失無蹤。是獨活!程牧雲早就知道有今天所有事情的發生,這是他安排的,所有都是,否則他不會留下這個東西,告訴她讓她自己活下去!
溫寒渾身顫唞著,猛地攥住孟良川的手:“我告訴過你,他沒死,他不會死!誰都不可能讓他死!他早就給我這個,就是怕我擔心,對不對?!”
她的指甲因為激動嵌入孟良川的手腕。
孟良川有點傻:“你等等,慢點說,什麼意思?你說他早就給你這個東西,是告訴他活著?”
“一定是!”
“可溫寒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他知道自己在印度隨時可能會死,所以給你留下這個東西,在他死後能給你一個安慰。”當然,說出這種解釋連孟良川自己都受不了。
這種留下死後定情信物的事,那個男人估計做不出來。
“不可能,你以為如果他死了,這種東西能給我什麼安慰嗎?除了他還活著,任何東西都無法給我安慰!他特地給我這個,隻是想告訴我,告訴我他和我都要……”
溫寒胸口起伏著,拚命喘熄著,想讓自己能冷靜下來,可她冷靜不了。留下什麼安慰,才不是程牧雲做出來的事,他要死就會直接死,絕不會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如果特地留下這個“獨活”,一定是為了在這種情況下,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告訴溫寒:
我不會死,而你,要獨自活下去。
寶貝兒,也許我們不會再見麵,但至少你和我都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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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傘,被放在了破舊小樓的入口處。
穿著雨披的人彎腰,從身上脫下雨披,她眼睛有些紅,看著麵前空無一人的走廊。
漆黑,沒有光。
外邊的雨聲那麼吵,顯得這裏更是幽靜。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嚇人。
她輕吸口氣,慢慢呼出,用手背壓了壓酸澀的眼眶,沿著走廊走到盡頭,頭一次踩上通往二樓的台階。很快,眼前豁然開朗,空曠的二樓除了簡陋的裝修外,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隻有最角落的一張床,堆著被褥之類的東西。
正中有長桌和幾把木椅,角落裏有書架,幾個櫃子。
她在這個房間收拾了很久,把程牧雲用過的、接觸過的東西,除了家具都收在隨身帶的大塑料袋裏。下樓時,左前方有動靜傳來。
明顯是已經有些老舊的樓板,被重壓後發出的刺耳聲響,才能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