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她去了英國,不僅沒有讓她回到我們身邊,你還讓她去了那個人的地盤,你怎麼可以——”
“暫停。”切西亞一把將擦頭發的幹毛巾隨手丟去茶幾上,一邊淡淡道:“什麼叫做‘回去’,‘我的’阿爾從來就沒有屬於過你們。”
聽見男人刻意咬重的音節,對麵的人的氣息有一瞬間的繃緊,‘他’藏在袍子下的手指攥緊了自己的水晶球,半晌才磨著牙道:“她需要來到我們身邊——”
“就像當初你們將奧羅拉從我身邊騙走一樣?”切西亞咬牙切齒,“施奈德,你到底以為我有多愚蠢,才會在同一個錯誤上栽兩次跟頭。”
被稱為“施奈德”的神秘人手指蜷縮了一下,但‘他’依舊堅持開口:“關於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是你知道,就老師的死亡,我的悲痛難過一點兒也不比你少!可這是老師的選擇!是她唯一的願望!”
“當然,我當然知道。”切西亞麵無表情,“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們踏上意大利的土地,讓你們有見到恩佐和阿爾的機會嗎?”
“施奈德,我愛她。”切西亞抬頭,沒有任何情緒的瞳孔令人害怕,“我非常愛她,而恩佐和阿爾是她留給我的唯一。”
“……”施奈德瞬間沉默下來,半晌掙紮道:“就是因為如此,你才不能如此自私!霍格沃茨根本無法教導她承繼自血脈的秘密,我們向德姆斯特朗施壓,要求布格曼招收一名麻瓜學生是為了什麼!”
“她隻需要學會如何不讓魔力弄傷自己就行。”切西亞仿佛沒有感到施奈德的暴躁,“除此之外,她還需要學會什麼?她什麼都不需要,我活著我會保護她,我死了恩佐會保護她,恩佐死了還有其他的加百羅涅,甚至是Vongola——”
頓了頓切西亞扯出了一抹笑容:“但就是不需要你們聖徒。”
“滾出我們的生活。”不知何時,切西亞手裏握著把漆黑的小口徑手槍,似有若無的火焰從他握槍的手臂上燃起,從這名黑手黨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十分駭人,令經曆過多年前巫師界第一次戰爭的黑巫師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施奈德,看在奧羅拉的麵子,我仍然允許你以‘施奈德阿姨’的身份去見恩佐和阿爾。”切西亞握著槍的手沒有絲毫顫動,“但如果你要以七聖‘瑪門’的身份——就別逼我翻臉不認人。”
黑袍的巫師沉默良久,半晌‘他’緩緩的摘下了自己的帽簷,露出了自己真實的相貌。一頭火紅色的卷發披散而下,蒼白精致的麵孔上那雙藍寶石的眼中閃過激烈的情緒——這是一名冷漠倨傲的女巫。
此刻,這名冷漠並且倨傲的黑巫師卻緊緊扣住了自己的水晶球,借此來維持自己脆弱的平靜。她的下巴緊繃,半晌才能吐出一句話:“你做不到的切西亞,她和恩佐不一樣,你無法保護她。”
“除非你肯將她關在籠子裏一輩子,將她與整個世界隔離不與任何人接觸——否則她必須跟我走。”紅發的黑巫師攥緊了水晶球,“你是麻瓜,你對巫師界一無所知,你根本不知道阿爾她到底代表什麼。”
切西亞手臂上的火焰驀然消失,他眯起眼,細細打量著女巫:“施奈德,你什麼意思。”
女巫毫不畏懼的迎上了切西亞的瞳孔:“你知道老師她真正的姓氏嗎?”
切西亞一愣:“奧羅拉和我說她沒有親人——”
“……對,沒有活著的,不代表不曾存在。”施奈德麵色冷靜,說出的卻是一件可怕至極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奧羅拉才是第一任的聖徒‘瑪門’,被魔王賜予戒律的七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