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同老馬爾福交流著些什麼,不時使老馬爾福露出一抹淺笑,看起來心情愉悅的樣子。

阿布拉克薩斯注意到盧修斯的到來,微笑著向讓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招了招手,像身邊的青年介紹道:“繆傑爾,我和你提過,這是我的兒子盧修斯,你們曾經做過一年同學。”

萊茵哈特·繆潔兒掛著溫柔的笑意,那雙美麗的眼睛中看不出更深的情緒。他笑著衝馬爾福頜首:“是的,在霍格沃茨的那一年,我還多得盧修斯學長照顧。”

阿布拉克薩斯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他慢悠悠的起身,不緊不慢道:“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比較自由,我便不打擾你們了。盧修斯,德國的繆傑爾是特意來找你的,你得空便帶著他四處轉轉。”

盧修斯神色不變:“好的,父親。”

阿布拉克薩斯握著自己的蛇頭手杖微微頜首,向萊茵哈特·繆傑爾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盧修斯見自己的父親沒有問起阿爾托莉雅不知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陷入了更大的麻煩。

萊茵哈特仿佛沒有感覺到盧修斯的冷淡,反而十分溫和的向盧修斯打著招呼,盧修斯假笑地回以一句,對這名身為斯萊特林卻由於阿爾托莉雅站在格蘭芬多陣營的學弟沒有太多好感,然而萊茵哈特仿佛並不以為意,他隻是笑笑,轉言其他。

當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趨於緩和,盧修斯都快相信這位親格蘭芬多的德國純血是單純來找自己的敘舊的時候,這名自霍格沃茨便跟著阿爾托莉雅的俊秀青年話鋒一轉,突然開口道:“不知我的小姐是不是正在貴府做客?”

盧修斯聞言握著茶杯的手略略一頓,接著神色如常道:“繆傑爾怎麼會這麼認為。”

“我的小姐不見了,黑魔王給我消息說你能給我答案。”

萊茵哈特神色不變,可誰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毫不掩飾的敵意。在作為偽裝的溫和善意一絲不落的全部退去後,萊茵哈特·繆傑爾就像是把剛出鞘的刀刃般咄咄逼人!

盧修斯卻像是早便知道萊茵哈特的本性一般,端坐在另一邊不動如山,甚至連嘴角的笑意都沒有一星半點的變化。隻有那雙灰色的瞳孔深處暈染著連萊茵哈特都看不清的漩渦。

“萊茵哈特·繆傑爾。”盧修斯拖著略長的語調緩緩略帶譏諷道,“聖徒新任薩麥爾,傳聞中那一位愛上一位格蘭芬多的德國高階聖徒。”

萊茵哈特原本勝券在握麵孔因盧修斯的話微微波動,他很快便穩住了心神,淡淡道:“既然你知道,那麼我也不用拐彎抹角。我會替黑魔王做事,作為交換,你該將阿爾托莉雅·加百羅涅還給我。”

“先不急。”盧修斯開口,看起來高深莫測,“我有點事比較好奇。”

萊茵哈特強壓下心中不安,麵色鎮定道:“我似乎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是嗎?為什麼不聽聽我想問什麼?”

萊茵哈特道:“沒有必要。”

盧修斯笑了笑,同萊茵哈特交換了一個眼神,半晌後又向沒事一般移開:“既然繆傑爾不想回答,我再問似乎顯得有些失禮。很抱歉不能將加百羅涅還給你,這是黑魔王的恩賜。”

☆、Chapter 55

加百羅涅做了一個夢。

夢裏帶著黑色禮帽的男人頭也不回的走近了燃著熊熊大火的郵輪倉庫之中,她墜進深海,在波濤洶湧中拚了命的向那片火海伸出手,聲嘶力竭。有身著軍裝的孩子憑借一隻巨大的鷹飛翔於空中,伸出顯得有些稚嫩的手拚命扯著她後退,口中不停的大叫著什麼。

他在說什麼?加百羅涅分出了些心神,那似乎是——

“你醒了?”

阿爾托莉雅睜開眼,屋內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有一盞水晶燈在距離床鋪約一尺的圓桌上點亮。桌邊坐著名鉑金發色的男人,他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摘了眼鏡,緩緩開口道:“你錯過了早餐。”

阿爾托莉雅將額前的長發攏去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不太清醒道:“啊?哦。”

盧修斯瞥了她一眼:“做噩夢?”

“不算,隻是有點麻煩。”阿爾托莉雅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有些頭疼,“買點助眠水就行。”

為了控製“HELL”的力量,阿爾托莉雅選擇埋葬自己的魔力,可禁錮魔力在如今看起來卻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主意。沒有了魔力變相的製衡,體內的火焰便向是獨享養料的大樹,立刻拔地而起變得遮天蔽日,甚至連植樹者都有些無從下手起來。

阿爾托莉雅從孩童時起偶爾會做一些奇怪的夢,在禁錮魔力後,這些夢卻變得越發頻繁起來。更要命的是,這些夢不受她的控製,而每一次做完這些夢她都會非常疲憊。

Reborn未嚐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也許正是他意識到了阿爾托莉雅自己都未曾意識到“魔力與火焰”共存帶來的變異後果是什麼,才會在消失前也要用最後的力量將這枚戒指送到阿爾托莉雅手中。至少有了這枚戒指,除非情緒太幅度波動,亦或者是阿爾托莉雅自己刻意的去引導,那些夢便不會再出現。

——本該是如此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