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依然能享受魔力的便捷不是嗎?”

納西莎冷哼了一聲。紮比尼見她們分別坐了下來開始下棋,先前還想插嘴動棋盤,在看著阿爾托莉雅燃起火焰一巴掌拍碎了他旁邊的那張椅子後驀然閉嘴,訕訕道:“……我還是回去看看盧修斯吧。”

納西莎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去吧,別煩我下棋。”

阿爾托莉雅全副身心都在這副棋中,連頭也沒抬。她甚少下棋,棋力遠不及納西莎,能拖到現在都沒有被幹掉國王還是托了紮比尼先前幹擾了納西莎的福。

沒了紮比尼,納西莎很快就殺的阿爾托莉雅丟盔棄甲。

與阿爾托莉雅同樣金發藍眸的少女緊繃地麵容上總算出現了笑意,她克製著情緒,衝阿爾托莉雅抬了抬下巴:“再來一局?”

阿爾托莉雅正在琢磨著規則,聽著納西莎的話便道:“好啊。”

納西莎有些矜傲道:“這局我下指導棋。”

納西莎的確是名巫師棋的高手,她說下指導棋就是指導棋,其中看著阿爾托莉雅其爛無比的幾手都忍不住伸手打偏她要放棋子的右手,轉而自己命令阿爾托莉雅的棋子往哪裏。

這一下,就下了一個多小時。莉莉絲個·格林德沃享受著在棋盤上殺阿爾托莉雅片甲不留的樂趣,從沒有耐心指導過她。如今卻是納西莎耐著性子慢慢教導,阿爾托莉雅覺得自己似乎要觸到這門遊戲的訣竅時,她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向主宅看去。

納西莎見狀卻是按住了她的手,麵部表情道:“怎麼了?”

怎麼了?應該什麼都沒有。

可阿爾托莉雅的心中卻突然打起了鼓,她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還是很嚴重的失誤。

等等。

黑魔王的莊園是馬爾福修建的。這晚宴是為了讓黑魔王彰顯他得到‘赫爾’的實力。盧修斯邀請自己參加了晚宴。納西莎·布萊克不喜歡食死徒。紮比尼、馬爾福、布萊克這三人是摯友,卻隻有馬爾福是食死徒。晚宴上,盧修斯完全沒給同為純血的同伴留任何麵子。納西莎明明不喜歡自己,卻邀請自己離開了主屋。紮比尼離而複去。

為什麼有人戴麵具有人不帶。

或許不是因為盧修斯那句“我還沒到不敢見人的地步”,而麵具是個區分?之所以分毫麵子都不給,是因為對方很快就是一具屍體,壓根沒有給臉的必要吧?

線索一條條鋪開,阿爾托莉雅藍色的瞳孔瞬間沉為深藍色。她望著納西莎壓住自己的手腕,冷冷道:“布萊克,鬆開。”

納西莎的對策是舉起魔杖向著水閣穹頂念了句阿爾托莉雅從未聽過的咒語,接著阿爾托莉雅原本以為是照明用的魔法水晶頓時結成了魔力網!將這水閣封的密不透風,誰也別想進來,更別提出去。

納西莎鬆開了手,望著主屋道:“現在正是忙的時候,別插手。”

阿爾托莉雅怒及反笑:“下一句是不是好好背我黑鍋,別插手?”

納西莎微微一笑:“有關係嗎?”

“當然有。”橙色的大空火焰在她的身上燃起,她徑自撫上那片由魔力交織而成的圍牆,淡淡道,“我不喜歡被算計。”

魔法水晶交織而成的幕網在火焰的舔舐上很快凝固成水晶,就像是一場力量的石化,如同瘧疾一般瘋狂傳染,不到一刻便吞噬了整片網絡。阿爾托莉雅望著這片水晶織成的牆,用手用力一砸,嘩的一聲,蛛網般的裂隙擴散開來,隨後在輕微的壓力下,如同四散的雪花,飄揚淹埋在明亮的星夜裏。

納西莎望著阿爾托莉雅做的這一切,並無懼怕。她早有預計,阿爾托莉雅擁有的奇妙力量區區魔法網恐怕是擋不住,所以她才選擇了用巫師棋拖延時間。

就算阿爾托莉雅現在去了主宅,也來不及了。

阿爾托莉雅想來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解開了魔法,卻沒有再向前邁出一步。

直到盧修斯·馬爾福拖著帶著血跡的長袍走來,停在橋邊,看向了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道:“解決了?”

盧修斯優雅頜首:“差不多。”

阿爾托莉雅又道:“你是什麼時候開是盤算的,黑魔王的莊園在我們還上學的時候就開始建了吧。”

盧修斯道:“六年級,聖徒魔王來的時候我回家向我父親接過了這差事。”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是英國人,不喜歡德國人插手。”

阿爾托莉雅又閉上眼回憶了片刻宴席中沒帶麵具的人,有些詫異道:“貝拉特裏克斯竟然也站在你這一邊,幫你絞殺死忠黑魔王的食死徒?”

“當然不。”盧修斯淡淡道,“那不是貝拉。”

怪不得貝拉特裏克斯沒有見她就鋪上來掐,隻留在原地瞪她。原來不是隱忍於黑魔王,而是壓根不是本人嗎?

納西莎開口道:“就算道不同,那也是我的姐姐。”

阿爾托莉雅已經不想問“貝拉·特裏克斯”在哪兒了。

“你們能用那麼少的人掃清,看來點著的熏香的確有問題。連黑魔王都沒察覺到不妥,看來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