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事方針、悠久的家族以及在聖徒的定位使他性格溫厚,缺乏剛強。他傾慕阿爾托麗雅正是因為兩者的截然不同。然而也正是這種截然不同,注定他們之間隻能存在於傾慕,卻不能更進一步。

就比如剛才,他以己度人,認為自己比馬爾福多出“自由”的優勢,卻忘了,盧修斯馬爾福並不是萊茵哈特繆傑爾。比起他,馬爾福更具攻擊性,更不擇手段,也更合阿爾托麗雅的拍。

“小姐,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沒有問過您。”見阿爾托麗雅真的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有想要看看令他失態的願意,萊茵哈特緩緩問道,“您與馬爾福先生做了這麼多年的死敵,當真隻是因為看不順眼嗎?”

“還能別的理由?”阿爾托麗雅嘴角含著笑意,她微眯起眼回憶,“就是看不順眼。”

末了她還補充了一句:“現在也一樣。”

萊茵哈特見到這樣的阿爾托麗雅,便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接過阿爾托麗雅端起的杯碟,用魔法將一切一瞬間打理整潔,並且全部歸位。

阿爾托麗雅見著那些杯碟一個個自己跳進了行李箱,並且行李箱自動合上,連自己那塊髒了的手帕都清潔如初時,忍不住感慨:“魔法,真是迷人。”

萊茵哈特微微一笑:“可惜我不能繼續陪著小姐。”

阿爾托麗雅:“?”

萊茵哈特微微側過了身,好讓她看見先前令自己失態的一幕。

“我不該先前給自己立時限的,如今看來,時限來得太快了。”

阿爾托麗雅順著窗戶向外看去。除了那些一下火車便迫不及待衝向父母的小巫師,有一家夥顯眼的就像多年之前,在阿爾托麗雅初到霍格沃茨,在城堡宏偉的門前,一眼看見鉑金頭發的男孩一樣。

盧修斯馬爾福穿著薄呢深灰外套,西裝筆挺,鉑金色的頭發用發圈綁了起來,片縷發絲從他的禮帽中滑出,像是從縫隙中泄出的陽光。沒有魔杖套,他握著代表著馬爾福的銀蛇頭手杖,就這麼靜靜的站在站台的等候處,看起來和其他等著接孩子的麻瓜父母們沒什麼不同。

沒有巫師會向他投去疑惑的視線,因為在英國人的心中,這個一身麻瓜裝束的英俊男人,根本不會和巫師界的純血馬爾福扯上關係。

但阿爾托麗雅卻仍然在第一眼看見了他。看見了他被禮帽的陰影半擋的灰色瞳孔,看見了他悠閑而篤定的神情,看見了深藏在這個男人骨子裏傲慢。

“嗬……”

阿爾托麗雅輕笑出聲,眼中卻並無笑意。萊茵哈特也不明白阿爾托麗雅麵對盧修斯如此做法的挽留到底是動搖還是漠視,隻能沉默著看著她拎起了自己的箱子,離開了火車,走向了出站口。

她不閃不躲,毫無遲疑的徑自向守在出口的馬爾福走去,在他身前約三步處停下腳步,微微笑道:“馬爾福先生這是追過來向我討救命之恩?”

盧修斯馬爾福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眯著眼,半晌方道:“為什麼不?”

“我為什麼不能?”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整理阿爾托麗雅罪狀,“七年級你答應轉頭又反悔的時候,我為什麼不能生氣?你回來卻利用我的感情來對付我的時候,我為什麼不能生氣?”

盧修斯譏誚道:“加百羅涅,你哪來這麼大的度量,還能問我是不是來討債?”

鉑金發絲的男人慢條斯理:“我當然是來討債。”

“……討債?”阿爾托麗雅玩味一笑,接著麵無表情道,“二年級聖誕節把我丟給聖徒的是你,害我被迫成為‘赫爾’的也是你,床單還沒涼就和布萊克不清不楚的也是你,最後拿我給你的‘過夜費’丟黑鍋,反過來利用我幹得這麼順手,你居然還有臉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