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怯怯的聲音勾起他的不快,他最討厭軟綿綿沒有力氣的生物。但是在這種場合他不想惹事。
他對募捐抱持無所謂的態度,盡管這是他所崇敬的那個人的決定。但是每次都是他或者固定的幾個人參加此類活動,一來其他夥伴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都過分突兀,二來,他是夥伴中少有不討厭孩子的人。慈善活動中大部分與孤兒和傷病殘疾有關,每當負責他們財政的某個人有事,就由他來參與。
隨眼一瞥,是一個畏縮膽怯,滿臉通紅的女孩。黑裏帶黃的長發,正式整潔卻又不夠華麗的禮服,個子挺高,垂著頭不敢看他一眼,從緊咬的唇可以看出剛才那翻話已經用去她全部的勇氣。
他不置可否的收回眼,繼續看接下來的活動場麵。
一直過了很久,他感覺女孩都沒有動靜,猶疑的再瞥去一眼。
女孩也在看活動場麵,似乎已經忘記坐下,也忘記他的存在。但是在她身後的人提醒她擋住的時候,她連忙彎腰道歉,轉身似乎準備離開,離開前又偷偷看他一眼。
隨手將抓住女孩的手臂將她拉到旁邊的座位一甩,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看向活動中心的看台上。坐下來的女孩仍然比他略高一點,這令他有點不快。而且剛才抓住手臂的觸♪感並不像嬌弱浮華的貴婦,他不由再度眯起眼,側臉仔細端詳。嗯,從穿著來看也不是特別有錢的樣子。麵堂紅潤,似乎是個健康的女孩。可能是在幹體力活居多的行業,能夠參加這種活動真是少見。
隱約聞到淡淡的香味,他若有所悟。
哼,原來如此。
有一種叫做幹金菊的植物,作為香料原料是上品,但是由於生長在極為個別的幾座山的懸崖上很難采集所以在世界市場上價格居高不下。這所城市是幹金菊的源產地,當地很多居民不惜翻山越嶺采集賣給暴力壓低價格的收購商。
“你是采菊人?”問完他有點不快的皺眉,關心別人的事可不是他的天性,怎麼就隨口問了?
“嗯。”女孩回答著,臉又紅透,“我,我叫采琪。我每年都參加這裏的募捐活動。但是我隻有幾千介尼,這是我所得所有的一半,能夠得到進來這裏參加活動的資格是因為一直都有參加活動的緣故。”
他默默不語,並沒有嘲笑或者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冰冷的金瞳似乎掠過柔和。
相比捐款上萬上億的偽善者,辛苦生活卻肯拿出收入一半的人,但是能夠堅持的定力就是值得敬佩的。
“其實,您常來參加這裏的活動吧!我見過您好幾次,有次看台上的看板掉下來的時候您救下一個摔倒的小孩,看板差點就砸到他。然而在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您一語不發的走了。我一直都想和您說話……”說到這裏女孩低下頭,再次羞赧不語。
他再度警惕,仔細觀察女孩的神態,似乎並沒有破綻。嗯,的確發生過類似的事,但是那又如何?就和他殺人一樣,他救人也隻是心情問題,順手罷了。
女孩緩和一陣再次抬頭,靦腆的笑道:“您很喜歡小孩呢。”
“哼。”要是其他人,哪怕是夥伴說類似的話他絕對會以亂蓋戀童癖這個罪名要求單挑,但是這女人似乎隻是無意識的,如果計較反而無趣。但是他仍然狠狠得瞪了眼。
女孩嚇了一跳,似乎想說對不起又怯怯的不敢開口,隻得再次垂下頭。
就這樣,兩人安靜的坐著,直到活動臨近結束女孩才再次開口。
“先生,嗯,我,我要走了。很高興認識你,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