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當冰棱戳入他身體的時候他便知道了這個人是誰,為什麼與他為敵——來自一種野性的直覺,更確切的說是一種深邃入骨的了解。隻那一擊他便明白眼前的是從死亡深淵爬出的幽靈。
他必須全力以赴,這是他等候已久屬於他的戰鬥。
體術上似乎不相上下,力量也差距無幾,果然要用念力分出勝負。
口中的咒文如喃喃低語,像是在歌頌炙熱的血彙成的詩篇;用語言的力量解放古老的束縛,讓地獄的烈火焚燒人間!
“炎龍霸!”
“咦!”芬克斯一麵用念抵抗一麵撤離危險領域。雖然早有預感在聽到開頭的咒文時就拔腿還是燎到他可憐的眉毛,他心中暗罵可惡的飛坦又搞這種無差別大範圍毀滅性攻擊!
飛坦的念是變化係,多為將自己的念力化為炙熱與燃燒能量攻擊。這一次的攻擊是隨著他將能量投出,炎氣繚繞下以他自己為中心灼熱的空氣猶如爆炸一樣掀開一層層波浪,迅速以他為圓心向四周傳向遠方,芬克斯就是被這熱浪燎到。緊接著黑色的火焰猶如巨大肉食性恐龍的巨顎從地麵突然向上竄出,直接將他眼前的敵人吞下!原來之前的熱浪隻是召喚著地獄之火的附屬產品,燃盡一切的黑色火焰擊中性攻擊敵人,全方位的攻擊與針對性狙擊相結合,完全不給敵人可能逃脫的空間。
果然不對勁。
芬克斯知道飛坦比起戰鬥的樂趣他更享受敵人死時候的痛苦。為什麼飛坦習慣不到緊要關頭不會用絕招?一來他的招數和他的感情息息相關,憤怒,憎恨等等強烈的感情猶如助燃的催化劑使得飛坦的能力更加強大充滿破壞性;二來,他喜歡將敵人慢慢逼入絕境,明明可以一下殺死他卻總有數不清的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從飛坦現在所使用的招式芬克斯得知要麼就是非常生氣,憤怒到放棄折磨敵人樂趣的地步;要麼就是他與那個人熟識,熟到令他有立即置其於死地的仁慈。
芬克斯皺眉,明明看來是飛坦占上風他卻有不安的感覺,他察覺出同伴的念中火焰一般 狂暴的東西。
其實團長沒說要殺死,而且俠客有拉攏那小子的傾向。
飛,你到底……
更令芬克斯驚訝的情景展現在他眼前,本該化作灰燼的人竟然從火海中走出來!怎可能,那樣的攻擊就算是他也無法全身而退,那家夥竟然有這樣強的念?然而當他看清後心中有了概念,原來如此,並非完全釋放出能夠抵擋黑焰的念,而是在自己身周形成一層薄而緊密的念膜,直接抵消掉接近地表的念力。這種方法有效且節省念量釋放,然而實行起來可並不是那麼簡單,精確的控製釋放出的念的密度與範圍需要很精確的計算和控製能力。變化係的念麼?而且覆蓋體表的不是冷氣,如果是冷氣在遭遇黑焰的瞬間蒸騰灼熱反而會造成更大麵積的燒傷。那是什麼?能夠讓地獄的火焰失去效力!
而飛坦卻笑了,雖然芬克斯極度懷疑那是冷笑仍然對飛坦抽風的時機感到不解。
連飛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
快樂,興奮,還是昂揚的鬥誌?
“你輸了。”抬起手,炎熱騰升,“去給我再死一次。”
火焰如同流星隨著他的手勢從空中隕落,連遠處的芬克斯都抱緊腦袋竭力保護自己的頭發。這次看不到火焰的顏色,卻比黑焰還要猛烈,用念力都抵擋不住!無色的火焰,純粹的燃燒席卷一切。
一切結束了。他想。
他贏了,那家夥沒法用‘那個人’的能力對抗他,當那家夥不得不放棄使用‘那個人’的能力時偽裝破裂。那家夥所扮演的人,從死屍中爬出的亡者不是他的對手,這是那家夥的失敗,不該扮演與自己差距過大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