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笙簡直想扇他兩個耳光。護短不是錯,護白眼狼就是大錯特錯。他似笑非笑地說:“你這麼關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麼關心你,舍不得你受傷。”
英勵勤覺得腦袋上的傷口有點疼,臉色陰沉下來。
警察說:“如果綁匪真的貪小便宜,拿走了英勵勤先生身上值錢的東西,先前就不會隻要八萬塊這麼小金額的贖金了。八萬塊代表什麼,你有頭緒嗎?”
司徒笙愣了愣,笑道:“代表什麼?這真是個新鮮的方向。好吧,先講一講我的思路。綁匪要求的贖金很少,投放的地點很散,八個地方各拿一萬,意味著綁匪要冒更大的風險謀求很小的利益,很不合理。”
警察們點頭,連英衡山的腦袋也忍不住點了一下,發現之後,立刻不自在起來,扭頭看別處,正好看到自己大兒子那張沒有血色的臉。
司徒笙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道:“於是,我在贖金上放了追蹤器。”
警察們立刻打起精神。
司徒笙道:“結果是有的被人拿走了,有的沒被人拿走。準確地說,有的被人撿走了,有的沒被人撿走,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彼此之間毫無關係。很明顯,贖金並不是綁匪的目的。綁匪要小金額的贖金的目的是為了自然銷贓。一般人看到一兩萬,可能順手撿了,可能置之不理,可是看到十萬、二十萬的,就會想想這錢的來路,是不是黑錢,是不是贓款,拿了會不會有麻煩,膽子小點想得多點的就會去報警。這是綁匪絕對不想看到的。那麼問題來了,綁匪的目的不是贖金,又是什麼?正在我們兩眼一抹黑的時候,英勵勤先生的一通電話解救了我們,綁匪通知他去解救人質。後續的發展大家都知道了。”他沒有說出朱維恩設下砸傷英勵勤的陷阱,這時候說了,不但不會贏來掌聲,隻會被質疑秘而不宣。要知道,如果他那時候提出朱維恩的問題,英衡山很可能報警,雖然可能沒他什麼事了,但英灝亨也不會遭遇刹車失靈的驚心動魄,這是他私心惹的禍。
收到司徒笙歉意的眼神,英灝亨偏頭想了想,嘴角露出一抹曖昧不明的笑容。
警察開始詢問朱維恩的下落。
英勵勤手掌放在褲袋裏,摸著手機,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英衡山臉色黑沉,山雨欲來:“朱維恩呢?”
英勵勤深吸兩口氣道:“他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
“是嗎?”英衡山一攤手,“把手機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
英勵勤捏著手機的手滿是汗水,掙紮了半天,終於將手機交了出去。
英衡山拿過手機,看也不看地往口袋裏一揣。
英勵勤臉刷地白了。英衡山的行為明確地表示出對他的不信任。
這時,門口有了動靜。
羅蜜一進門,就發現自己被全場矚目,幾位警察哥哥的眼神尤為熾烈,讓她很吃不消,所以匆匆將手提電腦交給司徒笙,便往角落裏一縮。司徒笙打開電腦,調出前幾日英家車庫的錄像,是誰在刹車上動了手腳一目了然。
英灝亨看著屏幕上那個鬼鬼祟祟的背影,搭著司徒笙的肩膀道:“是那天裝的?”
司徒笙似笑非笑道:“哪天?”
英灝亨將人一拉,手在半空撐了一下,模擬了壁咚的姿勢。
他動作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司徒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能注意點影響嗎?
司徒笙眼尖地看著朱維恩提著個小袋子,無聲無息地從門口走了進來,高聲打招呼:“維恩,剛從醫院回來啊?”
英勵勤霍然跳起,目眥盡裂,衝他揮手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