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杞人憂天。
但經曆過末世的種種驚險後,蘇越才發覺事情永遠都不像她所隨口說說的那樣,簡單輕巧,也並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因為她真切感受到末世的可怕之處,是從空間一點一點扭曲開始。那天她從家中出來,空間開始置換,可惜這些細微的變化她都感受不到,就連房屋巨大的震動都被她誤以為是地震。
等到被喪屍追擊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她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個世界原原本本投射到未來的場景。她生長的土地被凶殘的喪屍侵占,她的家已經荒涼敗落得不堪,而她自己也淪落成東躲西逃屈服人下的階下囚。
“唉……”蘇越想到這幾天的倉促狼狽,壓下去的疲憊感瞬間湧上心頭。
陸湛被她這一生突如其來的歎氣打斷※
蘇越怔忡,立馬乖乖噤聲,忍了沒兩分鍾,還是憋不住,小心翼翼試探:“其實那個,長官也可以……也可以換個抱法……”
“什麼?”
“換個姿勢,那樣你也會舒服的,嘿嘿。”蘇越已經暗示得不能再明顯了,她要的是公主抱才不是這種粗暴的扛肩呢!!
“可以。”陸湛答應得極其爽快,讓蘇越高興得險些笑出聲。但蘇越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以同樣的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把她撂到地上。
蘇越揉著屁股,有苦說不得,勉強爬起來想氣憤地申訴都不敢,垂著頭小聲哼哼唧唧。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頭很暈。”蘇越解釋起來,剛才跌倒的時候她的眼前就陣陣暈眩,連走路呼吸都十分困難。
陸湛伸手在她的脖頸一側按壓,察看她的身體狀況,卻並未發現異常。
“您說植物變異後,果子也會產生毒素嗎?”蘇越猜測她吃下的果實有問題。陸湛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上下打量她一圈後,不悅地皺眉說:“你是我見過的俘虜裏,第一個不怕死敢和聯盟開條件的人。”
蘇越細細咀嚼回味,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本意是什麼,不過這一次,陸湛總算聽取了她的意見,打橫抱起她,雖然那姿勢很奇怪,依舊咯得慌,但相較被人扛麻袋似的扛在肩膀上,她該滿足得謝天謝地了。
基地燈火通明,兩排憲兵扛著槍筆挺地站在門口,見陸湛抱著蘇越回來都目不斜視,當蘇越和他經過他們的時候,卻不起意外發現那幾個憲兵滿臉驚異,朝他們投去八卦的側目。
陸湛抱她走到作戰會議室門前就放下她,推開門走進去,包括裴遲、葉清揚和其他高級軍官都在場,那個瘋子科學家戴維德也在。蘇越其實是不想進去的,但在陸湛那道若有若無的帶著淡淡威脅的眼神下她還是十分乖覺,硬著頭皮低頭走進會議室。除了兩個沒見過她的軍人,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作戰圖紙上,根本沒有理會蘇越的存在。蘇越默默走到牆角挑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清楚為什麼陸湛會帶她來這種關乎軍事機密的場合,但她可以確信的一點是,陸湛並沒有信任她。那麼這是做給她看,試探她的?蘇越似懂非懂,她唯一值得聯盟注意的身份,就是她開了外掛係統,除此之外,她真的就是個戰五渣外加純良無害的小白兔而已。
全息屏幕上的作戰圖密密麻麻,看上去很複雜,蘇越看不明白,隻見陸湛的手指落在一處山巒和河流交錯的紅色圓圈內,有條不紊地分析地勢地貌,擬定初步作戰計劃。由於這次作戰地點的特殊性,一場會議在幾個軍官七嘴八舌的爭論聲中依舊沒有達成統一意見,最後陸湛暫定了初步戰略後一錘定音,宣布散會改日再議。會議結束後,意見相反的兩派軍官邊走邊討論,辯論喋喋不休,兩派相持不下。
裴遲和戴維德要走出房間前被陸湛叫住,他朝角落裏的蘇越看了一眼,對裴遲說:“準備一套三級憲兵製服,尺碼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明天拿給我。”
裴遲略略遲疑了一秒,朝蘇越微微側目,應聲答是。
戴維德卻驚訝得跳腳,仿佛無法接受一個不啻於雷劈的事實,遲疑地問陸湛:“指揮官,您該不會是要讓這個卑賤的異能者加入憲兵隊伍……吧?這萬萬不行,她是我們好不容易收獲的試驗品,如果浪費在憲兵上,今後再要找到這樣完美的實驗本體就難上加難了!請指揮官收回您的決定!”
陸湛聽完他的長篇大論,並沒有理會他的反對,淡淡瞥了他一眼,好似他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
“david,你所謂的實驗,進行了多久?”
“一個月零三天,如果算上實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