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到土層,消失不見,蘇越望著緩過勁來愈發瘋狂咆哮的喪屍,拄著棍子想要爬起來。可四肢已經達到了極限,加上一天都沒有進食過,之前又受了傷,她隻能不甘地瞪著逼近的喪屍,退無可退。

鏗---

在喪屍的利爪朝她揮來之際,蘇越拚著最後一股力氣將棍子朝它頭顱砍去,卻意外和另一個金屬材質的東西碰撞到一塊,發出鏗鏘的清脆聲響。

“長官!”蘇越張口大叫,麵露喜色,仿佛一下子被人從懸崖邊拽了回來。

陸湛沒有看她,擋住喪屍的另一隻手爪,隻見一陣勁風掃過,探燈微弱的燈光下,那柄刀刃明晃晃閃過蘇越的眼前,一眨眼的功夫便沒入喪屍後頸。一股腥臭味飆了一地,蘇越掩住口鼻,抬頭便見那喪屍對著她,扭曲的臉孔和可怖的牙齒還長得老大,後腦著地、轟然倒塌。

她還未鼓掌叫好,便又見陸湛腳下生風,飛快移動到另外兩隻喪屍跟前,三兩下了結了怪物,林子又恢複平靜。

前後不過短短一分鍾,蘇越瞠目結舌地坐在地上,不敢想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他連槍都沒拔,僅僅憑著一把三棱刺刀,讓那些嗜血成性又戰鬥力張狂的怪物頃刻斃命,這究竟是怎樣的果決和強韌身手嗬!

又一陣夜風吹過,摔落在地上的探燈咕嚕嚕滾動了幾米,停在他的腳下。昏暗的燈光投射下,蘇越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的方向,靜靜地擦拭刀尖。那身姿傲絕,猶如黑夜中的神祗,叫人望而生畏。

“起來。”陸湛拾起腳下的探燈,淡淡轉生朝蘇越走來,他的臉色沉靜如初,看不出絲毫的波動和喘熄。

蘇越微微張口,動了動腳踝,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手臂也酸軟無力。

“廢柴你真是夠了……”蘇越低聲自嘲了句,抬起頭朝他歉然一笑。

這回不用她解釋,他便明白她的症結所在,二話不說把她拽了起來。在蘇越猝不及防的一刹,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等停穩後才發現,自己又變成麻袋沙包了。

軍人就是這麼的英武不凡、不拘小節。蘇越這麼安慰自己,即使胃部被膈應得難受,也不敢出聲打擾他,生怕他一個不爽把她當包子撂倒在地上。

陸湛並沒有帶她直接回樹洞,而是扛著她來到離樹洞百米開外的海灘上。夜晚,清淺的海水透著微涼寒意,但蘇越架不住身上這一股難聞作嘔的腥臭味,磨磨蹭蹭還是咬牙下水了。陸湛把包裹往地上一扔,從裏麵翻出兩件襯衫,他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脫下衣服。月光下那露在海水外的精壯腰身和堅實的肌肉線條,刀削斧鑿如同上古的蠟像,高貴而洗練。

蘇越發了會兒呆,腦中一陣恍惚,總覺得從他突然出現救下她的那刻起,他就有點不一樣了。什麼地方不一樣?蘇越說不上來。

擦掉嘴角某無色透明稀薄液體,蘇越拍拍臉振作精神,趁著陸湛沒有回頭之前,趕忙脫下外套,卷起褲腿,撲到海中把身上都洗得幹幹淨淨。

回到海灘上,蘇越把衣服洗完擰幹,甩掉身上的水珠,頭發亂糟糟的,樣子狼狽又滑稽。陸湛也從遠處回到沙灘,麵對蘇越並不避諱,隨意穿上襯衫,丟給蘇越一件。蘇越抱著男士襯衫發呆,一臉不解地看向他。

陸湛二話不說,上來就開始解蘇越的衣扣,把她嚇得不輕。

“長官你,你要幹……什麼